第七章 身份揭露
午后的阳光透过档案室的玻璃窗,在积灰的档案柜上投下斑驳的光斑。沈如晦蹲在地上,指尖划过标着“2014年昙花工坊火灾案”的档案盒,金属拉手锈迹斑斑,拉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这是省厅档案室最角落的柜子,里面藏着十年前没对外公开的补充调查记录。
林殊站在他身后,手里攥着那半枚刻着“雾”字的钥匙,指腹反复摩挲着锈迹。自从早上发现被偷窥后,他话少了很多,眼底的冷意又浓了些,却没再拒绝和沈如晦一起查案——他知道,现在只有沈如晦能帮他,也只有他们一起,才能揭开林雾和赵二饼的关联。
“找到了。”沈如晦抽出一份泛黄的笔录,上面贴着几张模糊的现场照片——昙花工坊的废墟里,除了烧焦的布料和纽扣,还有一块没完全烧毁的身份牌,上面的名字被烧得只剩一半,依稀能看出“赵”字。
“是赵二饼的?”林殊立刻凑过来,声音发紧。他指着照片上的身份牌,指尖微微发抖,“我哥的风衣口袋里,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身份牌,只是上面的名字是完整的‘林雾’。”
沈如晦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翻到笔录的最后一页,调查人员的签名赫然写着“老周”——是现在省厅法医中心的老周,十年前还是刑侦队的侦查员。“我们去找老周,”他把档案放回盒子,“他肯定知道当年没写进公开报告的事。”
两人刚走出档案室,沈如晦的手机就响了——是住院部护士打来的,声音带着慌张:“沈医生!林砚在VIP病房闹着要出院,还说要去找什么‘昙花工坊的旧址’,拦都拦不住!”
“我马上回去!”沈如晦挂了电话,和林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安——林砚刚醒就急着找工坊旧址,肯定是想起了什么,可凶手还在暗处,他这一出去,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送。
两人往住院部赶,路上林殊突然停下脚步,盯着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可车身上的一道划痕,和他昨天在急诊室门口看到的可疑车辆一模一样。“是凶手的车,”林殊的声音发颤,“他在跟着我们。”
沈如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黑色轿车突然发动,往相反方向开去,很快消失在车流里。“别追,”沈如晦拉住要往前冲的林殊,“我们现在首要的是稳住林砚,别中了凶手的调虎离山计。”
回到住院部,VIP病房的门开着,林砚正收拾东西,护士在旁边急得团团转。看到林殊和沈如晦进来,林砚停下动作,脸色涨得通红:“我必须去工坊旧址!我想起了,那张纸条后面还有一行字,‘旧址藏着雾的消息’,我哥肯定在那!”
“你哥不在那,”林殊走过去,按住他的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十年前工坊着火后,那里就成了拆迁区,什么都没有了,你去了也没用。”
“没用我也要去!”林砚甩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倔强,“我不能再像十年前那样,看着你一个人找我哥,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在林殊心上。他后退一步,脸色瞬间白了——十年前林雾失踪,林砚才六岁,抱着他的腿哭着要哥哥,可他只能骗林砚“哥哥去外地打工了”,自己却偷偷去工坊废墟找了无数次,每次都抱着一堆烧焦的布料回来,连林雾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
沈如晦看着两人僵持,忽然开口:“我陪你去。”他看向林殊,眼神坚定,“我们一起去,带上勘查工具,说不定能找到线索,也能保护林砚。”
林殊抬头看他,眼底的冷意渐渐褪去。他知道沈如晦是为了帮他,也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凶手想让他们去工坊旧址,他们就去,说不定能把凶手引出来。
下午四点,三人来到昙花工坊的旧址。这里早已成了一片空地,只有几面断墙还立着,墙上贴着“拆迁施工”的标语,风吹过断墙,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哭。
林砚走到断墙前,蹲下身,手指抠着墙缝里的泥土:“我记得我哥说过,他在工坊里藏了个盒子,里面有他想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当年我太小,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现在才明白,他是怕自己出事,提前给我留了东西。”
沈如晦和林殊也跟着蹲下,用勘查铲拨开泥土。阳光渐渐西斜,金色的光落在断墙上,林殊突然注意到墙缝里有一块金属片——不是别的,是一枚和林砚口袋里一模一样的昙花纽扣,只是上面沾着新鲜的泥土,像是刚被人埋进去的。
“凶手来过这里。”沈如晦小心翼翼地把纽扣放进证物袋,“他故意留下这个,引我们来。”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脚步声。三人立刻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人站在断墙后,帽檐压得很低,手里拿着一把扳手——和尸检报告里描述的凶器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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