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那筑基后期巅峰的灵压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试探与傲慢,如同无形的重锤,持续冲击着小院的防护禁制。自称“金煞”的声音,更是透着一股常年居于上位、不容拒绝的意味。
宁涛眼神微冷。初来乍到,他本想低调行事,但麻烦似乎总是不请自来。他挥手撤去院门禁制,声音平淡无波:“门未锁,请进。”
院门被一股劲风推开,一名身着锦袍、面容精悍、眼角带着一道疤痕的中年修士大步踏入。他目光如电,瞬间锁定静立院中的宁涛,灵压更是肆无忌惮地笼罩过来,试图给这个“新人”一个下马威。
然而,他的灵压在触及宁涛周身三尺时,便如同泥牛入海,被一股更加深沉、带着混沌归墟意韵的气息悄然化解、吸收。宁涛身形纹丝不动,甚至连衣角都未曾拂动一下。
金煞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脸上的傲慢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疑。他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这个自称“宁远”的修士深浅!对方明明只是筑基中期(宁涛显露的修为),但那份沉静如渊的气质和轻易化解他灵压的手段,绝非普通中期修士所能拥有。
“呵呵,宁道友果然深藏不露。”金煞干笑两声,语气缓和了些许,但眼神中的探究之意更浓,“老夫金煞,在这海隅岛上也算有些脸面。听闻道友新至,特来结交一番。”
宁涛不置可否,淡淡道:“金道友有事不妨直说。”
金煞见他如此直接,也不再绕弯子,目光扫过宁涛刚才走出的静室方向,似乎想看出些什么,口中说道:“既如此,老夫便直言了。道友方才是否从‘海渊阁’购得一物?那是一块不起眼的灰色石板?”
宁涛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是又如何?莫非金道友也对那垫脚石感兴趣?”
“垫脚石?”金煞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与不信,“道友说笑了!那绝非普通石头!实不相瞒,老夫留意那物已久,只是那海渊阁的老鬼油盐不进,非要等什么‘有缘人’,不肯直接售卖于我。没想到今日却被道友捷足先登!”
他顿了顿,脸上挤出一丝看似诚恳的笑容:“宁道友,此物于你而言,或许并无大用。但于老夫,却关系到一个探寻多年的古修洞府线索。道友若愿割爱,老夫愿出双倍,不,三倍价格回购!并可承诺,他日若从那洞府中有所得,必分润道友一份!如何?”
古修洞府线索?宁涛心中冷笑。这金煞倒是会编理由。那净业符种蕴含的是最纯粹的净化规则,与什么古修洞府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对方要么是根本不知其真正价值胡诌,要么就是故意隐瞒,想空手套白狼。
“恐怕要让金道友失望了。”宁涛语气依旧平淡,“那石头宁某看着顺眼,并无转让之意。”
金煞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阴鸷起来:“宁道友,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为了块无用石头,得罪本地修士,恐怕非是明智之举啊。”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已然毫不掩饰。
“哦?”宁涛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金煞,“金道友是在威胁我?”
被宁涛那平静无波却深邃如渊的目光盯着,金煞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自己的一切心思都被看穿。他强自镇定,筑基后期巅峰的修为全力催动,一股带着锐金煞气的灵压再次提升:
“是又如何?在这海隅岛东区,我金煞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几次失手!道友最好再考虑考虑!”
就在他气势达到顶峰的刹那,宁涛动了。
他没有释放灵压对抗,也没有取出任何法器。只是简简单单地,抬起了右手,食指伸出,对着金煞的方向,轻轻一划。
一道灰蒙蒙的、毫不起眼的指风掠过。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甚至没有激起多少灵气波动。
但金煞那攀升到顶点的锐金煞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轰然溃散!他整个人更是如遭重击,“蹬蹬蹬”连退数步,撞在院墙之上,脸色瞬间煞白,体内气血翻腾,法力紊乱,竟一时提不起劲来!
他惊恐地望着宁涛,如同见了鬼一般。对方甚至没有真正出手,只是一道随意指风,就破了他的气势,甚至引动了他法力反噬?!
这是什么手段?!
宁涛收回手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依旧平淡:“石头,不卖。道友,请回。”
金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充满了惊惧与不甘。他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对方实力远在他之上,真要动手,他恐怕走不出这个院子。
“好!好!宁道友手段高强,金某领教了!告辞!”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再不敢多留,狼狈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小院。
宁涛挥手重新布下禁制,隔绝了外界窥探。他并未将金煞这等角色放在心上,若非初来乍到不宜轻易杀人,刚才那一记蕴含了归寂之意的灵元指,就足以取其性命。
打发走恶客,宁涛回到静室,再次取出那枚“净业符种”。温润的宁静光华流淌,抚平了他因方才冲突而产生的一丝涟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