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道极其微弱、几乎融入阴影的乌光,从醉仙楼二楼的某个雅座窗口射出,速度快得惊人,目标直指那被众人围在中央、焦头烂额的蜈蚣疤脸!
这乌光无声无息,角度刁钻,蕴含着阴毒的法力波动!
“小心!”蜈蚣疤脸到底是练气六层,千钧一发之际心生警兆,猛地偏头侧身!
“噗嗤!”
乌光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一溜血花,最终钉在他身后一名黑风队员的咽喉上!
那队员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双眼凸出,脸上瞬间蒙上一层黑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顷刻毙命!
“有埋伏!”
“杀人灭口!”
“黑风队要独吞宝藏!”
这一下,如同点燃了炸药桶!原本还只是言语逼迫的修士们,眼见出了人命,又认定了黑风队欲盖弥彰、杀人灭口,再也按捺不住!
“动手!”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各种法术光芒、法器呼啸声瞬间爆发!火球、冰锥、风刃、飞针……如同雨点般砸向蜈蚣疤脸和剩余的那名队员!
醉仙楼大堂,彻底陷入了混战!
蜈蚣疤脸又惊又怒,一边拼命抵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一边嘶吼道:“我们中了圈套!是有人嫁祸!”
但此刻,无人听他分辨。在“古修洞府残图”的巨大诱惑下,理智早已被贪婪吞噬。
宁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他原本只是想制造混乱脱身,却没料到暗中还隐藏着黄雀,而且一出手就是如此狠辣的杀招,直接将矛盾推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那乌光……他隐约觉得,手法有些熟悉。
是那个鼠须老者,“黑鼠”?
他来不及细想,混乱正是他等待的机会!他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贴着墙根,在桌椅翻倒、法术乱飞的间隙中飞速穿行,朝着醉仙楼的后门方向摸去。
就在他即将触及后门门帘的瞬间,一道阴冷的神念如同毒蛇般锁定了他。
“小兄弟,这就想走了?利用完老夫,总得留下点谢礼吧?”
一个干瘦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后门的阴影里,挡住了他的去路。正是那鼠须老者,黑鼠!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却冰冷如霜,手中把玩着几枚闪烁着幽蓝光泽的细针。
宁涛脚步猛地顿住,心沉到了谷底。这老家伙,果然一直藏在暗处!刚才那一道乌光,定然是他发出的!他不仅想除掉黑风队,还想把自己这个“引子”也一并吃掉!
前有拦路虎,后有混乱战场。宁涛深吸一口气,知道再无幸理,唯有拼死一搏!
他体内元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所有的混沌法力尽数调动,一股强横的吸力开始在他周身弥漫。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吞了你!
然而,就在他准备不顾一切催动吸灵天功,与这练气五层的黑鼠拼个你死我活之际——
“哼!藏头露尾的鼠辈,也敢在我醉仙楼撒野!”
一声如同雷霆般的怒喝,陡然自醉仙楼顶楼响起!伴随着喝声,一股远超练气期、属于筑基期的庞大灵压,如同山岳般轰然降临,瞬间笼罩了整个醉仙楼!
混战中的所有人,包括宁涛和黑鼠,都在这一刻感觉呼吸一窒,体内法力运转变得无比晦涩,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
一道模糊的青色光影自顶楼一闪而下,速度快得超出所有人的视觉捕捉能力。
下一个瞬间,挡在宁涛身前的黑鼠,脸上那阴冷的笑容骤然凝固。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不知何时被洞穿的胸口,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气息全无。
那道青色光影在空中微微一顿,显露出一名面容古朴、眼神锐利的中年修士身影。他冷冷地扫了一眼混乱的大堂,目光在宁涛身上停留了不足一瞬,便移开,最终落在还在苦苦支撑的蜈蚣疤脸身上。
“扰乱坊市秩序,杀无赦。”
冰冷的话语落下,他屈指一弹,一道青色剑气如同九天落雷,瞬间贯穿了蜈蚣疤脸的额头!
练气六层的蜈蚣疤脸,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步了黑鼠的后尘。
整个醉仙楼,死一般寂静。所有幸存的修士,都噤若寒蝉,敬畏地看着空中那道青色的身影。
筑基修士!醉仙楼竟然有筑基修士坐镇!
那青衣筑基修士处理完蜈蚣疤脸,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身形再次模糊,消失不见,那股庞大的灵压也随之散去。
宁涛站在原地,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筑基修士的威势,远超他的想象!在那种力量面前,他引以为傲的吸灵天功,脆弱得如同孩童的玩具。
他看了一眼地上黑鼠和蜈蚣疤脸的尸体,又看了看一片狼藉、人人自危的大堂,不敢再有丝毫停留,掀开后门门帘,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一次,再无阻碍。
他穿行在黑暗的巷道里,心脏仍在剧烈跳动。今夜之事,一波三折,险死还生。他利用了别人的贪婪,却也差点成为别人螳螂捕蝉计划中的蝉。
散修的世界,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和复杂。
他摸了摸怀中,那几块可怜的灵石还在。他抬头望向金沙城的方向,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必须尽快离开,必须变得更强!
而在醉仙楼顶楼,那名青衣筑基修士站在窗前,望着宁涛消失的方向,对身后恭敬站立的一名老者(正是之前的护卫头领)淡淡吩咐道:“查一下那小子,有点意思。另外,把‘古修洞府’的消息,放出去,弄得热闹点。”
“是,执事大人。”老者躬身领命。
一场由宁涛无心之言引出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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