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的紧急指令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巨石。
言廷带领的精英队在接到命令后火速集结,然而,终究是迟了一步。
当他们根据卧底最后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加密信号,突入边境线附近一个废弃的货运仓库时,现场只剩下激烈的交火痕迹,以及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那是他们的卧底,代号“夜鹰”。他倒在血泊中,身中数弹,临死前似乎经历过痛苦的挣扎,手指紧紧抠着地面,留下几道深痕。他的通讯设备被彻底摧毁。
犯罪团伙,那个以走私违禁品和暴力犯罪着称的“蝮蛇帮”,已经人去楼空,利用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和接应,成功逃离了境外。
“清理现场,收集所有证据!”言廷的声音冷得像冰,他蹲在“夜鹰”身边,替他合上未能瞑目的双眼。
一股沉重的无力感和滔天的怒意在他胸中翻涌。
太快了。
从接到预警到行动部署,他们的反应已经足够迅速,但对方似乎总能快一步。
撤离计划周密得不像临时起意,更像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金蝉脱壳。
高远快步走来,脸色凝重:“言队,检查过了,对方销毁了大部分痕迹,但从现场遗留的弹壳和脚印看,他们走得非常匆忙,但方向明确,直指境外。而且……”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夜鹰’的身份暴露得太突然,他之前的几次传讯都非常安全,几乎是在我们接到预警的同一时间,对方就精准地找到了他并进行灭口。这不合逻辑。”
言廷站起身,环视着这片充满血腥和背叛气息的仓库,眼神锐利如刀:“不是不合逻辑。是有内鬼。有人在我们内部,向‘蝮蛇帮’泄露了‘夜鹰’的身份,以及我们的行动时间。”
这个结论让周围的队员心头一凛。内部出了问题,往往比外部的敌人更可怕。
“他们跑不远,”言廷斩钉截铁地说,“这么大一批人,带着货物,跨境需要时间安排,不可能瞬间消失。现在追,还有机会。”
“言队,跨境行动需要上级批准和国际合作,流程……”一名队员提醒道。
“等流程走完,他们早就消失在境外那些三不管地带了!”言廷打断他,眼神扫过身边几位核心队员。
这些都是与他出生入死、绝对可靠的兄弟,“事不宜迟,我们不能坐视‘夜鹰’白白牺牲,也不能让这群杂碎逍遥法外。”
他做出了一个大胆且冒险的决定。
“雷毅,高远,你们留下,向上级汇报情况,并暗中排查内部问题。赵峰,山猫,毒蛇,你们三个,跟我走。”他点了三个身手最好、经验最丰富的队员,“换便衣,不带标识武器,我们过境。”
“是!”被点名的三人没有任何犹豫。
这是一次未经官方正式授权的越境追击。
他们利用对边境地形的熟悉,悄无声息地越过国境线,进入了那个以混乱着称的邻国区域。
四人分散成两组,沿着“蝮蛇帮”最可能逃窜的路线,化装成寻衅滋事的冒险者或落魄的淘金客,在鱼龙混杂的城镇、废弃的矿场和茂密的丛林边缘进行搜索。
言廷深知此举的风险,不仅来自穷凶极恶的“蝮蛇帮”,更来自陌生的环境和潜在的法律问题。
但他们别无选择。
搜索进行了一天一夜,进展缓慢。
就在言廷开始考虑是否要调整策略时,通讯器里传来了负责东线搜索的赵峰,那位曾与言廷在“净夜行动”中并肩作战的“利刃”队长—赵峰、急促而压低的声音:
“言队,有发现!我在‘灰鼠镇’南边的废弃伐木场看到了疑似目标车辆,还有人员在活动,特征吻合!我正在靠近确认……等等,有情况……”
“滋滋…”通讯到此戛然而止,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
言廷心头猛地一沉,连续呼叫数次,都无人应答。
“赵峰出事了!”山猫低吼道。
言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很可能在发出讯号时被对方察觉,甚至……
“立刻向“赵峰”最后的位置靠拢!”言廷毫不犹豫地下令,“保持隐蔽,行动!”
三人如同猎豹般在黄昏的阴影中穿梭,急速赶往那个位于密林深处的废弃伐木场。
然而,当他们抵达时,那里只剩下几道新鲜的车辙印和一些杂乱的脚印。
“赵峰,连同他的通讯设备,消失了。现场没有激烈搏斗的痕迹,更像是一场迅速的、精准的伏击和绑架。
敌人不仅狡猾,而且反应速度快得惊人,仿佛一直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言廷站在空荡荡的伐木场中央,夕阳的余晖透过高大的树木缝隙照射下来,映在他冷峻的脸上。
内鬼的阴影、战友的失踪、境外追凶的困境,如同层层叠叠的暗流,将他紧紧包裹。
“暗流”行动,从这一刻起,变得更加凶险和扑朔迷离。
他不仅要找到“蝮蛇帮”,救回赵峰,还要揪出那个隐藏在内部、双手沾满同僚鲜血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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