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黛珂伤的太重,估计要休养一个月才能慢慢恢复身体。
夜色深沉,医院特殊病房区的走廊寂静无声。言廷轻轻推开黛珂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监护仪的滴答声规律地响着,像是她顽强生命力的节拍。
黛珂仍在沉睡,麻药和重伤后的虚弱让她失去了平日那份锐利与警觉。苍白的脸上伤痕依旧明显,但呼吸平稳悠长,比起一周前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样子,已好了太多。
言廷在床边坐下,目光描摹着她安静的睡颜。
褪去了战斗时的狠厉与倔强,此刻的她看起来异常安静,甚至有些脆弱。这种罕见的“乖顺”,让言廷心头那片被坚冰覆盖的柔软角落,再次被触动。
他想起她无声吐出的“令”字,想起她一次次倒下又爬起的画面,想起她作为“零”时可能经历的黑暗。
“黛珂,”他声音极轻,几乎融入了仪器的背景音里,“我欠你的,我会慢慢去偿还。”
这不仅仅是一句情愫的流露,更是一个男人、一个战友沉重的承诺。
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斩断黛川与她之间最后的物质枷锁,将那本就不该属于黛川、或许也本应有一部分属于她的东西,夺回来。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加密通讯器震动起来。言廷迅速起身,走到窗边接通,是髙远。
“言队,黛川提出要见你,态度顽固,关于…黛珂和集团的事。我们按程序驳回了他的无理要求。另外,医疗团队刚提交了黛珂下一阶段的康复评估,需要你签字确认。”
言廷的目光扫过监护仪上平稳的曲线,声音低沉:“我知道了。告诉黛川,想谈可以,下周三,我会给他一次机会。另外,让法律顾问准备好黛氏集团股权无条件转让协议。”
通讯那端的高远沉默了一瞬,立刻明白了言廷的意图:“明白。所有法律层面的评估和准备工作,会在下周完成。”
“嗯。”言廷切断通讯,回到床边,看着黛珂沉睡中仍微蹙的眉头,指尖极轻地拂过她未受伤的额角,低语如风,“黛氏集团股权转让给你,我会办妥。”
一周时间,在紧张的善后、追踪“墓碑”和黛珂缓慢的康复中流逝。
下周三,清晨。
“黑塔”的地下囚室,合金墙壁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黛川被固定在特制的审讯椅上,7天的囚禁并未磨去他眼底的怨毒,反而因为时间的发酵而更加浓烈。当看到言廷独自走进来,将一份文件平铺在桌面上时,他发出了沙哑的讥笑。
“言大警官,终于肯来见我了?是为了那个小怪物来求我?”他的目光扫过文件标题《黛氏集团股权无条件转让协议》,受让方写着“黛珂”。
黛川瞳孔猛地一缩,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嘲讽,“呵!我说你怎么突然‘开恩’来见我,原来是替她来谋夺我的家产!言廷,你以什么身份?警察?还是她养的一条……”
“签了它。”言廷打断他,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冰冷的机器,“这是你死前唯一能留下点东西的方式。”
“我要是不签呢?”黛川扬起下巴,带着顽固的傲慢,“黛氏是我的心血!凭什么给那个失败的作品?我宁愿带进坟墓,或者让它烂掉,也绝不会便宜她!”
言廷俯下身,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如冰锥般刺入黛川眼中,语气平稳却带着致命的压力:“不签,可以。你的案子证据确凿,今天也是检方向法院正式提起公诉,建议判处死刑的日子。我会亲自跟进,确保程序尽快走完。并且,像你这种罪大恶极、毫无悔改之意的罪犯,根据相关规定,在执行死刑后,遗体将强制捐献医学研究。你,连入土为安的资格都没有。”
黛川的脸色瞬间死灰,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你…你这是滥用职权!逼供!为了个女人,你知法犯法!你不配穿那身警服!”
言廷直起身,眼神里是彻底的蔑视,他甚至懒得多做解释,只是给出了最终的选择:“签,黛氏在法律上顺利过渡给你‘亲生女儿’黛珂,别忘了,这是你当年为了掩护她做的局,现在物尽其用。不签,你和你的集团,一起灰飞烟灭。我给你三十秒考虑时间。”
“你!真卑鄙!”
黛川说他卑鄙?
言廷玩味的看着他,嘲讽道:“哦?卑鄙?是,我承认,我卑鄙是专门对付你这种小人,在明面上做的漂亮却背地里做着肮脏无耻之事。”
被怼的哑口无言,黛川再不甘心,也有自知之明,事已至此,他是将要亡命的囚徒,言廷对待犯人的狠历他不是不知道。
绝望和恐惧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黛川。他看着言廷毫无表情的脸,知道这不是威胁,而是通知。
他剧烈挣扎,束缚带深深勒进皮肉,最终,所有的气焰被彻底碾碎,只剩下败犬般的呜咽。颤抖地伸出手,拿起笔,在转让协议上签下了歪歪扭扭的名字。
言廷冷漠地看着,然后上前,抓住他的大拇指,用力按进印泥,再死死摁在签名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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