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亲自打开箱盖。里面整齐码放着年府历年的田庄收支记录,但在最底层,她摸到一个暗格。暗格内空空如也,但尺寸正好能放下那几张族谱残页。
苏培盛站在一旁泡茶,仿佛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她不动声色地合上箱盖,开始核对账目。整整一个上午,书房里只有翻动纸页的声响。午时刚过,胤禛回到书房,见她还在埋头查账,便坐在一旁批阅公文。
“可有进展?”他忽然问。
她抬头,见他目光落在她手边的漕运账册上。“年府田庄的账目与漕运记录对不上,少了三千两银子。”
“流向何处?”
“账面上看是修缮房屋,但同一时期并无工程记录。”她斟酌着用词,“更像是有人暗中挪用了这笔钱。”
胤禛放下笔,走到她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锐利:“你认为是谁?”
她握紧袖口,感受到族谱残页的存在。这是个机会,若此刻交出证据,或许能换取他的信任。但想到福晋的试探、苏培盛的异常,她还是选择了谨慎。
“妾身还需更多证据。”
胤禛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转身:“继续查。”
她松了口气,背后已是一片冷汗。方才那一刻,她几乎以为他看穿了她所有的隐瞒。
傍晚时分,她抱着几本账本返回院落。经过花园时,遇见福晋在亭中赏花。
“妹妹这是刚从书房回来?”福晋笑着招手,“来尝尝新进的龙井。”
她只得走进亭中。福晋亲手为她斟茶,状似无意地问:“听说三日后妹妹要随王爷去八爷府?”
“是王爷吩咐。”
福晋抿了口茶:“八爷府规矩多,妹妹初次前往,可需要姐姐提点几句?”
她垂下眼帘:“但凭福晋指点。”
“八爷最重礼数,妹妹切记谨言慎行。”福晋放下茶盏,声音轻柔,“尤其是与年氏相关的旧事,万不可提及。”
她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依旧温顺:“妾身记下了。”
回到房间,她反复思量福晋的话。这看似好心的提醒,更像是一种警告。难道福晋也知道族谱残页的存在?
她取出妆匣中的残页,在烛光下再次细看。这次她注意到,在银钱往来记录的夹缝中,还有一行极小的字迹:乌拉那拉氏经手。
福晋的姓氏赫然在目。
她吹灭蜡烛,坐在黑暗中。如今看来,年氏、八爷、福晋之间存在着某种利益关联,而胤禛正在暗中调查。她手中的族谱残页,很可能成为打破平衡的关键。
次日一早,苏培盛传来消息:八爷府派人送来请柬,特意注明要姜格格务必出席。
她接过烫金请柬,指尖微微发凉。这场生辰宴,已然变成鸿门宴。
动身前夜,她最后一次检查妆匣中的族谱残页。窗外月色清明,她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这次比往常更急促,似乎在传递紧急消息。
她推开窗,看见苏培盛快步穿过庭院,朝书房走去。经过她窗下时,他抬头看了一眼,轻轻摇头。
这个动作转瞬即逝,却让她心头一紧。这是在提醒她危险,还是别有用意?
她关好窗户,将族谱残页缝入衣襟内衬。无论如何,明日一切都会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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