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帮你。”姜岁晚语气淡然,“我是在帮王爷,帮这王府上下数百条性命。”
年氏低下头,不再说话。
姜岁晚起身告辞,年氏突然叫住她:“姜格格,小心陈账房。他是八爷府的人。”
姜岁晚脚步一顿,点了点头。
走出年氏的院子,雨已经完全停了。姜岁晚沿着湿漉漉的石板路往回走,心中思绪万千。年氏的坦白证实了她的猜测,但情况比她预想的更严重。
若八爷府真要在秋狩时动手,那胤禛的处境将十分危险。她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回到小院,她立即取出纸笔,将年氏的话简要记录下来。写完后,她将字条折好塞进袖中,准备去找苏培盛。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陈账房迎面而来。他脸上带着惯常的谦卑笑容,眼神却格外锐利。
“姜格格这是要出门?”
姜岁晚停下脚步,袖中的手微微握紧。“去账房取些东西。”
陈账房笑了笑:“正好,我也有事要找格格。关于昨日那本西洋采买的账册,有些细节想与格格核对。”
姜岁晚心中警铃大作,面上仍保持平静:“陈账房请说。”
“这里说话不方便。”陈账房环顾四周,“不如去账房详谈?”
姜岁晚略一思索,点头同意。她倒要看看,陈账房究竟想做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账房。今日账房里空无一人,案几上的账册摆放得整整齐齐。
陈账房关上门,转身时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姜格格,明人不说暗话。你昨夜去了西苑,今日又去了侧福晋院里,究竟意欲何为?”
姜岁晚在案几前坐下,不慌不忙地整理衣袖。“陈账房这话问得奇怪。我去哪里,见什么人,似乎不需要向你报备。”
陈账房在她对面坐下,眼神阴鸷:“姜格格,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西苑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若我非要插手呢?”
陈账房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枚飞镖放在案几上。飞镖尾部系着红色的穗子,与姜岁晚昨夜见到的一模一样。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姜岁晚看着飞镖,忽然笑了。“陈账房这是要杀人灭口?”
“若有必要的话。”
姜岁晚站起身,走到窗边。“陈账房可知道,苏公公随时会来送茶?”
“今日苏公公不会来。”陈账房也站起身,“他被王爷叫去问话了。”
姜岁晚心中一沉,面上仍不动声色。“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把话说开。你是八爷府的人,负责监视王府的动向,对吗?”
陈账房眯起眼睛:“你知道的不少。”
“还不够多。”姜岁晚转身面对他,“比如,八爷府计划在秋狩时动手,这件事你知道吗?”
陈账房脸色微变:“年氏告诉你的?”
“看来你知道。”姜岁晚点头,“那就好办了。陈账房,你觉得八爷府的计划能成功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可我偏要关心。”姜岁晚向前一步,“你觉得,若是王爷提前知道这个计划,八爷府还有几分胜算?”
陈账房握紧手中的飞镖:“你威胁我?”
“彼此彼此。”姜岁晚看了眼他手中的飞镖,“我劝陈账房三思而后行。若我今日不能平安离开账房,你觉得王爷会善罢甘休吗?”
陈账房犹豫了。他盯着姜岁晚,似乎在权衡利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苏培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姜格格可在里面?王爷传您过去。”
陈账房迅速收起飞镖,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姜格格,我们改日再聊。”
姜岁晚微微一笑,转身开门。苏培盛站在门外,神色如常。
“苏公公,王爷找我何事?”
苏培盛看了眼屋内的陈账房,淡淡道:“王爷看了格格整理的账册,有些问题要问。”
姜岁晚点头,跟着苏培盛离开。走出账房很远,苏培盛才压低声音:“格格没事吧?”
“没事。”姜岁晚从袖中取出字条递给苏培盛,“这个,务必尽快交给王爷。”
苏培盛接过字条收好,叹了口气:“格格以后还是少去趟侧福晋院里为好。”
姜岁晚没有回答。她知道,从她昨夜决定去西苑开始,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来到胤禛的书房外,苏培盛通报后为她推开门。胤禛坐在书案后,面前摊着几本账册。
姜岁晚行礼后站在一旁,等待他开口。
胤禛放下手中的账册,抬头看她:“昨夜睡得可好?”
姜岁晚心中一紧,面上仍保持镇定:“回王爷,还好。”
“是吗?”胤禛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那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姜岁晚下意识地捂住左臂:“不小心撞的。”
胤禛伸手,轻轻拉开她的衣袖。伤口已经结痂,但仍清晰可见。
“这可不像是撞伤。”
姜岁晚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胤禛松开手,转身走回书案后。“西苑的事,苏培盛都告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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