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冷笑:“她只需装到合适时机,然后设计滑胎,嫁祸于人。”
“嫁祸的对象,想必是我。”
“或者福晋。”胤禛收起密信,“你近日谨慎些,饮食起居都要留心。”
姜岁晚想起那盒阿胶:“年氏送来的补品,我都收着未动。”
“做得对。”胤禛走到她面前,“假账本已经送到八爷手中,他们信以为真。这几日会有动作,你且看着。”
从书房出来,姜岁晚在回廊遇见年氏。她由两个丫鬟搀扶着,步伐缓慢。
“妹妹这是刚从王爷书房出来?”年氏笑容温婉,“王爷可知道我有了身孕?”
“侧福晋有喜的事,王爷已经知晓。”姜岁晚侧身让路。
年氏抚着小腹:“这孩子来得真是时候。王府子嗣单薄,王爷一定很高兴。”
姜岁晚注意到年氏手腕上的朱砂痣被脂粉遮盖,只留下淡淡痕迹。
“侧福晋还是少用脂粉为好。”姜岁晚道,“有孕之人,该以天然为佳。”
年氏神色微变,随即笑道:“妹妹说得是。”
回到院里,姜岁晚吩咐丫鬟留意年氏院的垃圾。晚间丫鬟回报,说年氏院里扔出不少染红的纱布。
姜岁晚在灯下沉思。年氏用朱砂伪装孕痣,又故意露出破绽,显然是在引她上钩。若她当场揭穿,反而会落入圈套。
苏培盛深夜来访,带来四爷的口信:“王爷说,格格今日做得很好。”
姜岁晚正在整理真账本:“年氏院里的红纱布,公公可知道了?”
“已经派人截下。”苏培盛道,“格格明日可否陪年侧福晋去花园走走?”
姜岁晚立即明白这是要将计就计:“我明白该怎么做。”
次日清晨,姜岁晚主动去年氏院里请安。年氏正对镜梳妆,手腕上的朱砂痣鲜艳欲滴。
“妹妹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年氏语气亲切。
“想着侧福晋有孕闷得慌,特来陪姐姐去花园散心。”
年氏眼中闪过喜色,很快掩饰过去:“难为妹妹想着。”
两人并肩走在花园小径上。年氏刻意走在临水的位置,手指一直按在小腹上。姜岁晚配合地放慢脚步,注意着年氏的每个动作。
走到荷花池边,年氏突然踉跄一下,向池中倒去。姜岁晚早有准备,伸手牢牢扶住她的胳膊。
“侧福晋小心。”姜岁晚稳住身形,“有孕之人,最忌脚下不稳。”
年氏脸色发白,强笑道:“多谢妹妹。”
这时福晋带着丫鬟从对面走来,看见这一幕,眉头微蹙:“怎么回事?”
年氏急忙站直:“脚下打滑,多亏姜妹妹扶住。”
福晋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有孕就该好生在屋里歇着,出来乱走什么。”
年氏低头称是。福晋转向姜岁晚:“你随我来。”
走出年氏的视线,福晋才道:“刚才苏培盛来回话,说八爷府昨夜有异动。”
“为了那本假账?”
福晋点头:“八爷门下的几个掌柜今早都被控制住了。你提供的线索很准。”
姜岁晚想起广善库的账目:“年氏表亲的皮货铺,今日可还开业?”
“已经查封了。”福晋露出笑意,“搜出不少往来书信。”
回到院里,姜岁晚继续整理账目。年氏有孕的消息还在王府流传,但知情人都明白,这场戏快唱到头了。
傍晚时分,胤禛突然来访。他看了眼姜岁晚桌上的账本,语气难得温和:“今日做得不错。”
“年侧福晋差点落水,妾身只是顺手扶了一把。”
胤禛在桌前坐下:“她原本打算诬陷你推她入水。”
姜岁晚并不意外:“可惜没能如愿。”
“八爷已经察觉账本是假的。”胤禛道,“年氏这步棋,他们准备弃了。”
姜岁晚放下笔:“那她的‘身孕’?”
“自有太医署来处理。”胤禛起身走到窗边,“刘院判的儿子,已经安全送离京城。”
姜岁晚轻轻舒了口气。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
胤禛转身看她:“你似乎并不意外。”
“从看见那颗朱砂痣起,就知道是局。”姜岁晚道,“只是没想到,她会用身孕做文章。”
“狗急跳墙罢了。”胤禛语气转冷,“八哥许她的正室之位,永远不可能兑现。”
苏培盛在门外轻叩,送来太医署的公文。刘院判亲笔证实,年氏的喜脉是误诊。
姜岁晚接过公文,看见末尾的太医署印鉴。这场风波看似平息,但她知道,八爷党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胤禛离开前,在门口驻足:“明日福晋会宣布年氏‘小产’,你配合就好。”
姜岁晚点头。窗外,年氏院里的灯火依然通明,不知她可曾料到,这场戏会以这种方式收场。
夜深了,姜岁晚吹灭烛火。黑暗中,她听见更夫敲响三更的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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