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晚的指尖轻轻拨动着西洋钟的最后一片齿轮,随着一声细微的“咔哒”,齿轮完美归位。就在这时,苏培盛轻手轻脚地掀开帘子,步入室内。
“姜格格,王爷有请,请您移步书房。”
她手中的镊子轻轻放下,心中泛起涟漪,思索着四爷突然召见的原因。春桃紧张地为她整理衣襟,声音低沉而急促:“格格,王爷的脸色如何?”
苏培盛走在前头,听到这话,回头露出一抹微笑:“王爷刚阅完户部的折子,此刻正想换换心情。”
这话如同春风拂面,让姜岁晚心中的不安稍稍平息。
步入书房,只见胤禛面前摊开着几本账册,手边是一盏早已凉透的茶。他见她进来,便合上了账册,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坐。”
姜岁晚依言坐下,身姿端庄,静候胤禛开口。
胤禛从抽屉中取出一枚精致的印章,轻轻放在桌上,推向她。“你院里的小玩意儿越来越多了。”
她的心微微一紧,担心他要追究她拆解钟表之事。
然而胤禛话锋一转:“从今日起,王府的账目都归你管,包括我的私库。”
姜岁晚愣住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王爷的意思是……”
“字面意思。”胤禛指尖轻点那枚印章,“每月初一十五对账,年终汇总。若有不清楚的,问苏培盛。”
她拿起印章,细细端详。这是一块上好的鸡血石,上面刻着“雍亲王府印”五个字,沉甸甸的。
“王爷为何突然做这个决定?”
胤禛抬眼:“你小厨房的账本,比内务府的清楚。福晋也说你办事妥当。”
原来如此。看来她与福晋的合作,四爷是乐见其成的。
姜岁晚握紧印章,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那臣妾的麻辣烫生意……”
胤禛挑眉:“四爷特批,准你继续。”
她忍不住笑了:“谢王爷。”
“别高兴太早。”胤禛重新翻开账册,“管账不是儿戏,出了差错按府规处置。”
“臣妾明白。”
从书房出来,苏培盛迎上来:“格格可需要老奴讲解账目?”
“有劳公公。”姜岁晚收起印章,“明日辰时,还请公公来我院里一趟。”
回到住处,春桃听说她掌了王府账目,惊讶得合不拢嘴。
“格格,这可是天大的信任啊!”
姜岁晚把印章收进妆匣最底层:“信任背后是责任。去把书房收拾出来,明日开始要在那里看账。”
当晚她失眠了。穿越以来,她一直想着攒够钱就跑路,现在四爷把整个王府的财政大权交到她手上,这计划怕是行不通了。
第二日一早,苏培盛准时到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抬着满满一箱账册。
“这是去年全年的账目,格格先熟悉熟悉。”
姜岁晚翻开最上面一本,是内务府的日常开支记录。记账方式古老繁琐,看得她头晕。
“苏公公,府里可有用阿拉伯数字记账的?”
苏培盛愣住:“阿拉伯……是何物?”
她这才想起时代差异,改口道:“就是一种简单的计数符号。这样,我重新设计个账本格式,以后记账能省不少工夫。”
苏培盛将信将疑:“这……得请示王爷吧?”
“自然要请示。”姜岁晚铺开宣纸,开始画表格,“等我做好样本,劳公公呈给王爷过目。”
接下来几天,她白天看账,晚上设计新账本。王府账目繁杂,从各院月例到田庄收成,从人情往来至宫中打点,每一笔都要仔细核对。
这日对账时,她发现一笔异常支出。
“苏公公,腊月二十三这日,账上记着购置年货支出五百两,但采买清单上的货物价值不到三百两。”
苏培盛凑过来看了看:“这是李管事经手的。每年年货采买都有些虚头,惯例如此。”
姜岁晚皱眉:“惯例不等于合理。这笔账我不能签。”
她让春桃请来李管事。对方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听说账目有问题,脸上堆起笑。
“姜格格有所不知,年关采买时间紧,物价浮动大,多备些银钱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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