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但是，你必须待在指挥中心。那里是整个基地最安全的地方。”
“我明白。”槐稚秀点了点头。
一行人走进了基地的地下指挥中心。
指挥中心里灯火通明。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着疗养院周围最实时的卫星图像和情报数据。十几名穿着各国迷彩服、神情冷峻的男人，正在各自的岗位上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
这些人，就是凌风口中那支代号“幽灵”的精英小队。
当他们看到顾念走进来时，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齐刷刷地站起身。他们的目光聚焦在顾念身上。那目光里有好奇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军人对强者的本能的敬意。他们都听说了这个男人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一个人全歼了“金蝎”一个精锐小队的传奇事迹。
“各位。”凌风走到众人面前拍了拍手，“介绍一下。”
“这位就是我们这次‘秋日惊雷’行动的总指挥官兼首席突击手——”
他转过身，对着顾念做了一个夸张的邀请的手势。
“——‘无’先生。”
顾念走到巨大的战-术沙盘前，看着上面那个被他研究了无数遍的疗养院的立体模型。
他没有说任何慷慨激昂的废话。
他只是拿起一支红色的激光笔，指向了模型上，一处被标记为“极度危险”的区域。
“各位，你们接到的任务简报上说，我们的目标，是突入这座疗养院，获取一份代号为‘摇篮’的核心资料，并清除目标人物。”他的声音冰冷而平稳，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却像精准的手术刀，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但简报上没有告诉你们的是，”他的激光笔，在沙盘上缓缓移动，精准地，点出了三个防卫最森严的火力点，和两条隐藏的暗道，“我们的对手，代号‘教授’，是一个前东德‘史塔西’的心理学专家。他手下的安保团队，人数在五十人以上，全部由前‘阿尔法’和‘信号旗’的成员组成。他们装备着最新的俄式武器，熟悉所有的特种作战战术，并且，对这座山谷的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
听到“史塔西”、“阿尔法”和“信号旗”这几个词，在场所有雇佣兵的脸上，那副职业性的轻松，都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凝重的，棋逢对手的严肃。他们知道这不再是一次普通的“高风险”任务。这是一场地狱级别的挑战。
“简报上同样没有告诉你们的是，”顾念的激光笔，指向了疗养院主建筑侧翼一个毫不起眼的排风系统，“根据最新的情报，敌人在这里，部署了VX神经毒气。一旦强攻受阻，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整个山谷，变成一片无人可以生还的死地。”
指挥中心里，响起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所以，”顾念关掉了激光笔，抬起头，他那双冰冷的眼眸，如同扫描仪一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如果现在有人想退出，我给他三十秒的时间。离开这里，你们依然可以拿到一半的佣金。我保证，没有人会为难你们。”
他看着手表，开始倒数。
“三十……二十九……”
整个指挥中心里，落针可闻。
没有一个人动。
没有一个人选择退出。
他们的眼神里非但没有了恐惧，反而燃起了一种属于顶尖战士的，被激起了好胜心的灼热的火焰。
他们看着眼前这个将所有最坏的情况，都毫不隐瞒地摆在他们面前的指挥官。他们的眼神里，审视，变成了绝对的信任。
因为他们知道，只有真正有能力的指挥官才敢于，也才懂得在战前将所有的风险都透明化。
“很好。”三十秒结束，顾念点了点头。
他重新拿起激光笔，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与自信。
“现在，听我的计划。”
他的激光笔在沙盘上快速而精准地开始勾勒出一条条匪夷所思的充满了想象力的攻击路线。
“A组，你们的任务不是进攻，而是佯动……”
“B组，在0300时，炸毁他们的备用供电系统，我要整个山谷陷入三分钟的绝对黑暗……”
“C组，狙击手，你们的目标不是人……”
他下达的每一条指令都精准致命，并且完全超出了常规的特种作战思维。
他将心理战、信息战、和极限渗透，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那些原本还心存一丝疑虑的精英们，此刻已经彻底地被他那缜密而疯狂的战术构想所折服。
他们知道，跟着这样的指挥官，要么一同名垂青史。
要么，一同光荣地战死。
而这，正是他们这群天生的战士所追求的。
顾念下达完所有的指令，最后，将激光笔的光点，重重地点在了那座主建筑之上。
“我们的最终目标，只有一个。”
他的声音，不再只是冰冷，而是充满了复仇的炙热的温度。
“——将‘教授’的头，带回来。”
“行动开始后，所有通讯保持静默。”
“祝各位……”
他关掉了激光笔，嘴角勾起了一抹，属于“无”的，森然的微笑。
“……狩猎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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