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过后的雁归村,阳坡地的绿浪又高了半尺 —— 糜苗已过拔节期,青秆蹿到齐腰高,叶鞘里裹着刚冒尖的穗芽;旁边的荞麦苗也舒展开三出复叶,淡绿色的叶片上还沾着晨露,风一吹,禾苗 “沙沙” 晃着,像在跟田埂边的人打招呼。这是作物生长的 “关键期”,既要防杂草抢肥,又要保水分充足,半点松懈不得。
“快把稗草拔干净!这草长得比糜苗快,根扎得深,抢养分最厉害!” 张婶蹲在地里,手里攥着把刚拔的稗草,根须上还带着湿土。她身边的竹篮里,已经装了半篮杂草,有狗尾草、婆婆丁,还有会缠苗的菟丝子。“你们看,这株糜苗旁边长了三棵稗草,叶片都发黄了,再晚拔两天,准得蔫!” 她教着旁边的媳妇们辨草:“糜苗叶边光滑,稗草叶边有细齿,记准了别拔错苗!”
苏晚秋手里拿着把小锄,在荞麦地里松土:“陆知青说,荞麦根系浅,松土时不能太深,三寸就够,不然会伤根。松完土再撒点草木灰,既能肥地,又能防地下虫。” 她趁弯腰松土的间隙,指尖悄悄沾了点灵泉水,混在草木灰里 —— 灵泉水能让荞麦根系更发达,吸收养分更快,叶片比往常浓绿半分,却只说是 “草木灰拌了温水,更易渗进土里”。
苏小石头挎着个小水壶,在地里给弱苗浇水:“三姐,陆知青说,拔节期的糜苗得‘见干见湿’,土表面发白就浇水,浇透不浇涝。我看这几株苗叶有点卷,已经浇过了!” 他的水壶里还泡了点艾草叶,是李大夫教的,“艾草水浇根,能防蚜虫,还能让苗长得壮!”
陆承泽背着布包,在地里量糜苗的株高:“晚秋,你看这糜苗平均株高六十五厘米,比农书里的标准还高五厘米,说明咱们的水肥管理到位。不过得注意,拔节后期要控点水,不然秆子长得太细,容易倒伏。” 他从布包里掏出张生长记录表,上面记着每天的株高、土壤湿度,还有除草防虫的次数,“咱们按表管护,等到抽穗,肯定能结出饱满的穗子。”
没几天,村东头王大爷家的两亩糜田出了问题 —— 那块地是沙质土,保水性差,连着三天没下雨,糜苗叶都卷了边,有的甚至开始发黄。“这可咋整?再不下雨,苗就旱死了!” 王大爷蹲在田埂边,急得直叹气,家里就他和老伴两个劳力,引水浇田根本忙不过来。
晚秋听说后,立刻喊上陆承泽、张婶,还有十几个年轻小伙,推着水车往王大爷家的地里赶。“咱们分两组,一组引水,一组浇水,争取今天把地浇透!” 晚秋指挥着大家把水车架在河边,小伙们轮流踩水车,清澈的河水顺着渠沟流进地里;媳妇们则拿着瓢,往糜苗根部慢浇,避免水流冲垮根部的土。
张婶一边浇水一边说:“老辈说‘小满浇苗,粒满穗饱’,今天把水浇透,糜苗就能缓过来,等到抽穗,照样能结满粒!” 李大夫也背着药箱赶来,给旱得严重的糜苗喷了点稀释的艾草水:“这水能帮苗缓过来,减少旱害的影响,喷完再浇点水,效果更好。”
浇水时,村民们还按老规矩办了场简单的 “拔节祭”—— 张婶从自家地里拔了三株壮实的糜苗,插在王大爷家田埂的三个角上,每个角还放了一小碗糜子面,苏老太则念着简单的祈语:“糜苗壮,穗子长,今年丰收装满仓;天帮忙,人勤快,日子越过越兴旺。” 仪式虽简,却满是村民们对丰收的期盼。
太阳落山时,王大爷家的糜田终于浇透了。看着原本卷边的糜苗慢慢舒展开叶片,王大爷激动得拉着大家的手:“谢谢大伙,谢谢大伙!没有你们,我家这季的收成就没指望了!” 他非要留大家吃晚饭,晚秋笑着推辞:“王大爷,都是乡里乡亲,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您赶紧歇着,明天再过来看看苗的情况。”
接下来的日子,村民们的管护更上心了 —— 每天清晨都去地里查看苗情,中午天热时给弱苗遮阴,傍晚则松土除草。陆承泽还教大家给糜苗 “打老叶”,把底部发黄的老叶摘掉,既能通风,又能让养分集中供给穗芽。李大夫则定期给作物喷艾草烟杆水,地里的虫少了,苗长得更壮了。
一天傍晚,晚秋和陆承泽坐在田埂上,看着满田的禾苗 —— 糜苗的穗芽已经显形,荞麦苗也开始分蘖,风里带着禾苗的清香。“你说,今年的糜子亩产能不能超过两百五十斤?” 晚秋望着远处的夕阳,轻声问道。陆承泽笑着点头:“肯定能!你看这苗的长势,比去年好太多了,等到抽穗灌浆,咱们再好好管护,丰收没问题!”
苏小石头跑过来,手里拿着朵刚开的荞麦花,淡粉色的小花像个小喇叭:“三姐,陆知青,你们看这花多好看!李爷爷说,开花了就快结籽了,秋天就能收荞麦了!” 晚秋接过小花,放在鼻尖闻了闻,淡淡的清香里满是希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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