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直白，甚至有点糙，但里面的信任却是实打实的。云芷听着，心里那点因为谣言带来的郁气，散了不少。
“光压下去不行。”云芷说，“他们散谣，就是想搅浑水。我们不如…把这水搅得更浑一点。”
赵屹挑眉：“你想怎么做？”
“他们将计就计。”云芷说，“他们说我是妖，我们就说我是福星。他们说我用邪术，我们就说我带来祥瑞。霜枝！”
霜枝跑进来。
“你去，找几个街面上嘴皮子利索的，散点新消息出去。”云芷吩咐，“就说，靖王府郡主是天上星宿下凡，专门来辅佐赵将军安定天下的。前阵子假票风波能平息，就是郡主带来的福气。将军大病痊愈，也是郡主福泽庇佑。说得越玄乎越好。”
霜枝眼睛一亮：“明白！奴婢这就去办！保证说得比真的还真！”
赵屹看着云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丫头，鬼主意还挺多。
很快，市面上的流言就变了味。一边还在传“妖女”之说，另一边开始兴起“福星”之论。
“胡说八道！郡主明明是福星！赵将军之前病得多重？现在都能上朝了！”
“就是！没郡主坐镇，假票那事能那么快平息？咱们手里的票子早成废纸了！”
“我三姨夫的二舅在王府当差，说郡主住的院子，花都开得比别处好！这是祥瑞！”
两派说法吵得不可开交，老百姓听得晕头转向，反而没那么容易偏信一方了。
云芷和赵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水浑了，才好摸鱼。他们故意让“福星”的说法占了点上风，还隐约透出消息，说郡主近期可能会去城外的护国寺上香，为国祈福。
这是一个诱饵。散播谣言的幕后黑手，看到“福星”说渐起，肯定会坐不住。如果他们想坐实云芷是“妖孽”，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她公开露面的时候，搞一场“当众现形”的把戏。
护国寺上香，就是个绝佳的机会。
赵屹调派了心腹人手，暗中布置在护国寺周围。云芷也通过老槐树，留意着京城里的异常气息流动。
鱼饵已经撒下，就看哪条鱼，会忍不住咬钩了。
七皇子府里，赵昭华听着手下汇报市面上一团乱的舆论，气得摔了杯子。
“福星？我让她变成灾星！”他面目狰狞地对心腹说，“去！找几个‘得道高僧’！再安排几个‘苦主’！等那贱人去护国寺的时候，给我当场揭穿她的妖孽真面目！我要让她身败名裂！”
一场精心策划的“捉妖”大戏，即将在护国寺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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