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栓依旧抽着烟,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夏雨荷看着桌子上那片小小的酒渍,又看了看张子恒那张狰狞的脸,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的尊严,她的骄傲,在这一刻被狠狠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她慢慢低下头,嘴唇快要碰到桌子时,她猛地闭上了眼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张子恒,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我不!”
这是她第一次反抗,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张子恒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敢反抗,随即就被激怒了:“你敢说不?!”
他顺手抄起桌上的酒壶,朝着夏雨荷的头就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酒壶砸在她的额头上,碎裂开来。滚烫的酒泼了她一脸,碎片划破了她的脸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和酒混在一起,顺着下巴往下滴。
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她趴在地上,额头的伤口和脸颊的伤口一起疼,疼得她浑身发抖。
“反了你了!”张子恒冲过来,一脚一脚地踹在她身上,“我今天非要打死你这个贱人!”
李氏在一旁叫好:“打!往死里打!看她还敢不敢犟!”
雨点般的拳脚落在她身上,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打断了。她蜷缩在地上,紧紧抱着头,嘴里不停地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可她的求饶在张子恒听来,只是更让他兴奋的催化剂。他打得越来越狠,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不知过了多久,张子恒打累了,骂骂咧咧地停了手。夏雨荷躺在地上,浑身是伤,血流了一地,和地上的雪水混在一起,红得刺眼。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只能感觉到无边的疼痛和寒冷。
“把她拖出去,别死在屋里,晦气。”李氏嫌恶地说。
张子恒找来一根绳子,像拖死狗一样把夏雨荷拖到院子里,扔在雪地里。
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她身上,她的身体渐渐失去了温度。她躺在雪地里,看着灰蒙蒙的天,雪花落在她的脸上,融化成水,和眼泪、血水混在一起。
她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母亲让她忍。可她已经忍不下去了,她的身体已经被打垮了,她的心也已经死了。
她想起了父亲,想起了父亲那句“只要打不死,随便打”。原来,在父亲眼里,她的命,还不如当年的那份恩情重要。
她想起了张子恒,想起了他凶狠的拳头,狰狞的面孔。她想起了公公婆婆冷漠的眼神,刻薄的话语。
他们都该死……
这个念头像一颗毒种子,在她心底疯狂地滋长起来。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把她的身体覆盖了。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轻,好像要飘起来一样。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她仿佛看到了那棵石榴树,在雪地里开得火红,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那火焰越来越旺,烧掉了她身上的疼痛,烧掉了她心里的绝望,也烧掉了这个冰冷的世界。
她笑了,笑得很轻,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雪地里,悄无声息。
院子里,只剩下厚厚的积雪,和雪地里那一抹越来越淡的红,像一朵开在寒冬里的血梅,凄美而绝望。
风还在吹,雪还在下,仿佛要把这世间所有的罪恶和痛苦,都掩埋在这片白茫茫的寂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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