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呢?”他抓住老妇的胳膊,眼睛红得像要滴血,“让她出来!”
老妇被他吓得瘫在地上,哭道:“我女儿……我女儿上周就没了啊!说是得了急病,去得突然……”
萧玦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摔在桌上,声音嘶哑:“告诉我实话!林婉柔让她做了什么?否则我现在就拆了你这破屋!”
银子的光芒刺得老妇睁不开眼,她颤抖着从床底摸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几封书信。“这是……这是春桃临走前托人带给我的,说若是她有不测,就把这个交给……交给能还她清白的人。”
萧玦一把抢过书信,展开来看。信纸泛黄,上面的字迹潦草而慌乱——
“娘,我对不起你。林小姐让我给沈姑娘的药里下毒,说是巴豆粉,让她疼几天就好,可我后来听说,那药里掺了别的……”
“夜明珠是我塞到沈姑娘床底的,林小姐说只要我照做,就给我二十两银子,让我赎身回家……”
“她还说,等她嫁了世子爷,就把我卖到偏远地方去,永绝后患……娘,我好怕……”
最后一封信上,墨迹晕开了一大片,像是泪渍:“娘,若我死了,定是被她害的。沈姑娘是好人,是我对不起她……”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流脓淌血。他想起落雁在柴房里额头流血的模样,想起她被打板子时脊背血肉模糊的样子,想起她被扔出相府时,在雪地里蜷缩成一团,像片被碾烂的叶子。
是他!是他亲手把那碗毒药递到她嘴边,是他下令将她拖出去受辱,是他看着她被全世界误解,却连一句辩解都不肯听!
“啊——!”他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一拳砸在墙上,指骨顿时血肉模糊。
他疯了似的往回赶,马跑得比风还快,路边的行人惊呼着躲闪,他却浑然不觉。回到相府时,正撞见林婉柔穿着大红嫁衣,在丫鬟的簇拥下试妆。铜镜里的她笑靥如花,鬓边的凤钗流光溢彩。
墙上的大红囍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刺得他眼睛生疼。这桩他曾以为是良缘的婚事,此刻看来,竟是用落雁的血泪铺成的路。
他一步步走向林婉柔,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林婉柔看到他满身戾气的模样,吓得脸色惨白,手里的眉笔“啪”地掉在地上。
“表哥……你怎么了?”
萧玦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她,眼底翻涌的悔恨与痛苦,几乎要将他自己吞噬。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的不仅是一个真心待他的女子,更是那个能照亮他余生的唯一的光。而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窗外的喜鹊还在枝头聒噪,仿佛在庆祝这场即将到来的婚礼。可萧玦的心,早已坠入了无边无际的寒冬,只剩下被真相凌迟的剧痛,和永世不得安宁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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