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带着血,砸得章佳诚浑身一颤。他张了张嘴,想辩解,想解释自己和林思琪已经断了,可对上夏月月那双燃着绝望火焰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是啊,他凭什么?
是他亲手将她推入深渊,是他让她失去了唯一的孩子,是他毁了她的一切。
“月月……”他伸出手,想碰一碰她苍白的脸颊,指尖却在半空中僵住,最终无力地垂下。
夏月月猛地别过脸,不再看他,声音冷得像冰:“滚。我不想再看见你这张脸,脏了我的眼睛。”
章佳诚的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疼得他几乎窒息。他知道,他彻底失去她了。失去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失去了那个他本该用一生去珍惜的人,失去了那个还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看着病床上蜷缩成一团、拒绝再与他有任何交集的夏月月,眼眶通红,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
“月月,照顾好自己……”他留下这句苍白无力的话,转身,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病房。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死寂。夏月月紧绷的身体瞬间垮了下去,她死死咬着被子,压抑的哭声从喉咙里溢出,像受伤的野兽在无声哀嚎。
孩子没了。
那个她曾偷偷在夜里描摹过无数次的小模样,那个她以为能支撑着自己走下去的希望,彻底没了。
她的世界,彻底空了。
出院那天,天空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像是在为她哭泣。夏月月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一步步走出了医院。
她没有回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也没有去任何地方。她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在雨里,任凭冰冷的雨水打湿她的头发和衣服,打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
雨水混着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分不清哪是雨,哪是泪。
她走到一条河边,河水浑浊,泛着冰冷的光泽。河边的风很大,吹得她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
她站在河岸边,看着水里自己模糊的倒影,那个憔悴、绝望、一无所有的倒影。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孩子没了,爱人背叛了,家没了,工作没了……她像一片被狂风暴雨打落的叶子,漂浮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找不到任何归宿。
也许,死了,就解脱了吧。
就不会再疼了,不会再难过了,不会再想起那些撕心裂肺的过往了。
她慢慢抬起脚,朝着冰冷的河水走去。
冰冷的河水没过她的脚踝,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她没有停,继续往前走,河水渐渐没过了她的膝盖,腰部……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将她拼命往岸上拉。
“月月!你傻不傻!你要干什么!”
是章佳诚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绝望。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跟在她身后,看到她走向河水的那一刻,他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夏月月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他拉回岸上,瘫坐在泥泞的地上。她抬起头,空洞的眼睛看着章佳诚,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你为什么要拦着我?让我死了不好吗?死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不准说傻话!”章佳诚紧紧地抱住她,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月月,你听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会弥补你,我会用一辈子来弥补你……”
“重新开始?”夏月月笑了,笑得眼泪直流,“怎么重新开始?我的孩子能回来吗?我心里的伤能愈合吗?章佳诚,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她用力推开他,站起身,踉跄着往远处走。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冷,因为她的心,早就已经死了。
章佳诚看着她决绝的背影,那个在雨幕中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他知道,他彻底失去了她,失去了那个他生命中唯一的光。
他缓缓地蹲在地上,捂住脸,发出了压抑而痛苦的呜咽。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冰冷刺骨,可他却感觉不到,因为他的心,比这雨水还要冷,还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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