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她想说“我闻着有点怪”,可话到嘴边,却被章氏打断。
“怎么?”章氏的语气沉了下来,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水面,“你连娘的话都不听了?还是觉得娘会害你?”
“娘说笑了,儿媳不是这个意思。”余婉儿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她怕再看下去,会看到更让她恐惧的东西。或许真的是她多心了,婆婆终究是长辈,是胡子尧的娘,怎么会害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呢?那是她的亲孙子啊。
她深吸一口气,端起碗,送到唇边。燕窝的甜香钻进鼻腔,那丝若有若无的药味却更清晰了,像极了胡子玉平日里喝的那些汤药里的味道。她的胃里一阵翻腾,几乎要吐出来,可在章氏的注视下,还是强忍着,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
甜腻中带着苦涩,那味道顺着喉咙滑下去,像吞了一根针,刺得她心口发疼。一碗燕窝喝完,她觉得头晕得厉害,眼前的屏风开始旋转,章氏的脸在她眼里变成了好几个影子,说话的声音也像隔着一层水,嗡嗡作响。
“娘……我……”她想撑着桌子站起来,却觉得四肢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眼前一黑,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章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像蒙着一层薄冰。然后,她听到婆婆对着门外,用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喊了一声:“子玉。”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胡子玉快步走了进来。他身上换了件月白色的锦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哪里还有半分病气?看到倒在地上的余婉儿,他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兴奋和贪婪,像饿狼看到了猎物。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伸手就想去碰她的脸颊,却被章氏一把拉住。
“你小心些,别留下痕迹。”章氏的声音有些发颤,指尖冰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把她抱到你内室去,锁好门,没我的话,谁也不许进去。”
“知道了娘。”胡子玉舔了舔嘴唇,眼神里的急切几乎要溢出来。他小心翼翼地将余婉儿抱起来,她的身子很轻,像一片羽毛,头软软地靠在他的肩上,发丝拂过他的脖颈,带着一股淡淡的、他觊觎了许久的脂粉香——那是胡子尧最喜欢的味道,如今却在他怀里。
他低头看着她苍白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蝶翼,嘴唇因为刚才喝了燕窝,泛着淡淡的粉色。他心里一阵火热,脚步都有些发飘,抱着她快步走进内室,将她放在自己的床榻上。
锦被柔软,带着他常用的熏香,和她身上的味道格格不入。胡子玉坐在床边,贪婪地看着她沉睡的模样,伸手想去抚摸她的头发,却又猛地缩回手,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嫂子……”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病态的痴迷,“你终于是我的了……”
外间,章氏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那碗空了的燕窝,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忽然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造孽啊……”她喃喃自语,“婉儿,别怪娘……娘也是没办法……”
可那声音轻得像风,连她自己都骗不过。
内室的床榻上,余婉儿的眉头紧紧蹙着,像是做了噩梦。她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冰窖,四周都是冰冷的石壁,她拼命地喊“子尧”,却没人回应。然后,她看到胡子玉站在冰窖口,对着她笑,那笑容让她浑身发冷……
她猛地睁开眼,头痛欲裂,浑身像散了架一样酸软。陌生的熏香钻进鼻腔,让她一阵反胃。她茫然地看着周围,雕花的床顶,月白色的帐幔,还有床边那件熟悉的月白锦袍……这是胡子玉的房间!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那碗奇怪的燕窝,婆婆冰冷的眼神,胡子玉贪婪的目光……还有身体里传来的异样感,让她瞬间如坠冰窖。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午后的宁静,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愤怒,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碎成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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