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光看了两秒,轻轻一撕,纸片簌簌地落进了垃圾桶。
李咖啡在酒窖里待了半小时。
他取出最后一坛《群星》残液,往里面加了一小撮刚摘的桂花新芽,接了一滴从老酒馆瓦檐落下的雨水,还有一小片从奶奶老宅拾来的琴键灰烬——那是他十岁时,奶奶弹《送别》崩断的琴键。
他给新酒贴上标签,钢笔尖悬了悬,写下:“坠星:为那些终于学会放手的夜晚。”
他没有把这瓶酒给雁子。
他让小星把它放在“星空档案”展台旁,玻璃柜映着暖光,酒液里的桂花芽像沉在银河里的船。
午夜的城墙风有点凉。
雁子抱着胳膊站在城垛旁,没带笔记本,也没拿手机。
她闭上眼睛,风穿过砖缝时发出轻颤,像谁在吹口琴。
她没数风速,也没记温度,只是用皮肤感受风的形状——凉凉的、软软的、带着点桂花香。
然后她“听”到了。
不是用耳朵,而是用指尖残留的吻,用呼吸里没散的酒气,用三年来刻在骨头里的温度。
她睁开眼睛,云层裂开了一道缝,星河倾泻而下,亮得像谁把整个夜空的星星都倒了出来。
“原来你一直都在。”她轻声说道。
与此同时,巴黎的春夜正漫过塞纳河。
李咖啡蹲在阳台修剪桂花,收音机里突然跳出一段杂音,背景风声里,似有极轻的哼唱——是《未完成,不必完》的变奏,尾音被风揉得很软,像一句没说完的“我在”。
他手一抖,剪子掉在了瓷砖上。
抬头时,晨光正漫过对面的老教堂,像一场迟到的回声,终于追上了时间。
第二天清晨,朱雀社区会议室的窗户透进了薄雾。
雁子抱着一摞文件推门进来,玻璃墙上贴着“古城星空档案启动会”的海报,墨迹还没干。
她把文件放在长桌中央,指尖扫过最上面那张——是小禾发来的档案目录,最后一行写着:“特别鸣谢:孟雁子,记忆的摆渡人。”
她笑了笑,转身去开投影仪。
窗外,城墙角的桂树抽出了新芽,在风里轻轻摇晃。
喜欢雁过留声时咖啡未温请大家收藏:(m.suyingwang.net)雁过留声时咖啡未温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