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就是她偷的!”
那青阳宗弟子尖厉的指控,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冷水,瞬间引爆了整个广场!
无数道目光,怀疑的、震惊的、厌恶的、幸灾乐祸的,如同实质的针芒,狠狠刺向孤立在场中的林妙!
林妙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偷东西?库房?】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慌瞬间攫住了她,血液仿佛都冻僵了,【我连库房在哪儿都不知道!我一直在发饮料啊!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血口喷人!】
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能徒劳地摇头,脸色惨白如纸。
这落在旁人眼中,却更像是做贼心虚,无力辩驳。
“证据呢?!”一声怒吼如同炸雷响起!
楚啸如同被激怒的雄狮,瞬间从擂台边缘冲至林妙身前,用他高大的身躯将她牢牢挡在身后,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指控的青阳宗弟子,周身狂暴的灵力几乎要失控:“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楚啸!休得放肆!”高台上,青阳宗那位长老厉声喝道,眼中却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厉色,“人证在此,岂容你威胁!天衍宗是要包庇窃贼,与天下人为敌吗?”
“你!”楚啸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阁下此言差矣。”苏清寒清冷的声音响起,她不知何时也已来到林妙身边,与楚啸并肩而立,目光平静地看向高台,“单凭一面之词,岂可定罪?况且,林师妹一直在补给点忙碌,众多同门皆可作证,岂有分身之术前往库房?”
“哼!谁知她是否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或者有同伙接应?”另一位与青阳宗交好的外宗长老阴恻恻地开口,“此女行为鬼祟,此前便多有可疑之处!依我看,搜一搜身,再搜一搜她的住处,便知真假!”
“放肆!”墨临仙君冰冷的声音终于响起,如同九天寒冰,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如同两道利剑,扫过那群心怀鬼胎之人,“我天衍宗的弟子,岂是尔等想搜便搜的?”
强大的威压如同山岳般降临,让那几个叫嚣得最厉害的长老呼吸一窒,脸色发白。
“墨临仙君是要以势压人,包庇门下吗?”青阳宗长老强撑着抗衡威压,咬牙道,“失窃之物关乎各宗利益与此次大比公正!若不给个交代,恐怕难以服众!”
“交代?”墨临仙君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本座自会给你们交代。”
他目光转向下方那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林妙,声音微不可察地放缓了一丝:“林妙,你方才,一直在何处?”
林妙猛地抬头,对上师尊那深不见底的目光,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委屈:“回、回师尊!弟子一直在此处发放灵液,从未离开半步!很多师兄师姐都可以作证!弟子根本不知道库房在哪!求师尊明鉴!”
【呜呜呜……吓死我了!哪个杀千刀的陷害我!让我背黑锅!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咒他吃饭噎喝水呛道侣跟人跑……】
她这带着哭腔的辩解和内心疯狂输出的诅咒,清晰地传入所有“听众”耳中,那极致的委屈和愤怒,不似作伪。
楚啸听得眼眶发红,恨不得立刻把那个诬陷的家伙碎尸万段!
苏清寒握住剑柄的手更紧了几分。
高台上的墨临,眼中寒意更盛。
“既如此,”墨临仙君目光扫向众人,“孰是孰非,一探便知。”
他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点璀璨夺目的仙光,当空一划!
嗡——!
一面巨大的、如水波般荡漾的光镜,凭空出现在广场上空!镜中光影流转,赫然开始回溯之前一段时间内,库房周围的景象!
仙法——溯光镜!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那面光镜!
只见镜中景象飞速倒流,很快定格在了失窃前的那段时间。库房周围守卫森严,并无异常。忽然,一个穿着杂役服饰、身形与林妙有七八分相似、甚至刻意模仿了她低头走路姿态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镜角边缘,快速闪入库房侧面的一个视觉死角,片刻后又迅速溜走,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且那身影始终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就是她!”那青阳宗弟子再次尖叫指向林妙,“就是这身衣服!这个头!就是她!”
众人哗然!证据似乎对林妙极其不利!
林妙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然而,墨临仙君却面无表情,指尖仙光再闪!
光镜中的景象猛地拉近、放大!并且转换了角度!从另一个更远的、几乎无人注意的阵法监控视角,重新回溯!
这一次,景象清晰了无数倍!
只见那个“林妙”在溜进视觉死角前,极其快速地左右张望了一下,抬起了头——那张脸,虽然经过拙劣的易容模仿,却分明是个男子!而且其脖颈处的喉结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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