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再仅仅是豪言壮语，更像是一道自我施加的诅咒，一个将自身情感放逐于荒原的判决。
林煜体内的【道痕】业债让他清晰地看到，这誓言如何从一个主动的选择，慢慢变成了被动背负的、无法卸下的沉重宿命。【孤家寡人】的业债也在隐隐共鸣，让他对那回声中的孤独感同身受。
禽滑素靠在林煜胸前，虚弱地听着那不断重复、不断变质的誓言回响，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墨家虽不主张如此极致的忠君，但“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的信念，与这种将个人完全奉献于某种宏大目标的执着，在某一点上是相通的。她能理解这种决绝，也更清晰地看到了这决绝背后，那被刻意忽略的人性代价。
“他……用这句话，堵死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她轻声说，气息微弱。
林煜默然点头。
是啊，“匈奴未灭”是目标，是外在的敌人。但当这个目标达成，或者当这个目标内化为自身存在的唯一意义时，“何以家为”便成了永恒的放逐。敌人可以消灭，但自己立下的誓言，却成了囚禁自己的永恒牢笼。
这反复回响的、充满了骄傲与孤独的誓言，正是打开霍去病内心最后一道锁链的……钥匙，也是刺向他灵魂最深处的……一根毒刺。
星辉路径在前方再次波动起来，似乎因为这核心记忆的剧烈激荡，而指向了更深层、更黑暗的所在。
那里，或许藏着被这誓言深深掩埋的，连霍去病自己都不愿面对的，关于“家”的真正渴望。
喜欢薪纪元：千秋劫请大家收藏：(m.suyingwang.net)薪纪元：千秋劫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