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吗?
在这绝望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身后。禽滑素依旧在维持着阵法,那缕乳白色的“长安”意念仍在顽强闪烁,而她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毁灭性的攻击,脸色剧变,眼中充满了惊骇与……一种决绝。
不!不能死!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或许是【悯世】业债对身后之人的守护,或许是他自身破局信念的最后爆发,让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做出了一个超越思维的反应。
他放弃了所有格挡和闪避的意图,将残存的所有力量,包括那被【弓藏】压制得所剩无几的气运,全部灌注到双腿,以及……对【界隙行走】那尚未完全掌握的、更深层次的理解之中。
不是横向闪避,也不是后退。而是——下沉!
他强行扭曲了自身与脚下这片被战争规则固化的空间的联系,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朝着空间结构更底层的“缝隙”,一头扎了下去!
嗡!
暗红长枪的寒星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掠过,带起的凌厉枪风将他额前的头发削断数缕,在他眉心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
林煜的身影在原地骤然模糊、坍缩,下一刻,如同陷入流沙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个微微波动的空间涟漪。
轰隆!!!
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后方那片由白骨和断刃堆积的山丘,被这隔空一枪的余波彻底抹平,化作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坑壁光滑如镜,散发着湮灭的气息。
数十丈外,空间一阵扭曲,林煜的身影极其狼狈地被“吐”了出来。他单膝跪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这次带着内脏的碎片。强行在战争规则的压制下进行超负荷的【界隙行走】,几乎撕裂了他的经脉,【无根萍】的漂泊感更是强烈到让他阵阵眩晕。
他抬起头,看向那缓缓转向他的战争枪魂,心中一片冰寒。
仅仅是一道意志化身,随手一击,就几乎将他逼入绝境。在【弓藏】业债的压制下,他连五成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这还怎么打?
战争枪魂那双燃烧的血眸,依旧冰冷地锁定着他,暗红长枪再次微微抬起。显然,刚才那惊艳却代价惨重的一闪,并未脱离它的锁定。
第二枪,即将到来。
林煜握紧了手中哀鸣不止的尘缘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看了一眼身后那在恐怖威压下光芒摇曳、却依旧未曾熄灭的引魂阵,看了一眼阵中那个嘴角不断溢血、却仍在为他争取一线生机的女子。
不能退。
也无路可退。
他深吸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空气,挣扎着站直身体,将尘缘剑横于身前。
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
纵然气运被压制,纵然力量不及,纵然业债缠身……
唯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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