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再转。长安的府邸中,他郁郁寡欢,曾与樊哙等同僚饮酒,却深感“乃与哙等为伍!”的屈辱。他看到了张良的急流勇退,看到了萧何的自污保身。他独坐庭中,推演兵棋,那无形的丝线开始在他意念中滋生,是对命运不公的怨怼,是对自身处境的不甘。
就在这时,林煜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穿透历史迷雾的清晰:
“然而,鸟未尽,弓已藏。兔未死,走狗已烹。你怨陛下负你,疑你,最终容不下你。”
韩信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眼中的痛苦之色加剧。
“但你可还记得,” 林煜的声音陡然加重,如同洪钟大吕,敲击在韩信的心头,“擒你之时,陛下曾有过承诺?!”
画面定格在云梦泽被擒的那一刻。刘邦看着被缚的韩信,眼神复杂,有忌惮,有无奈,或许,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源于最初知遇之情的不忍。他开口,声音透过历史的尘埃传来,带着帝王的权威与某种……约束:
“朕,许你‘三不杀’:见天不杀,见地不杀,见铁不杀!”
这八个字,如同惊雷,在韩信濒死的意识中炸响!
他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这曾是他被囚禁于长安时,内心深处最后的一丝侥幸,最后的一道护身符!他以为,凭借这承诺,无论如何,总能保全性命,哪怕失去权势,失去自由。
“见天不杀,见地不杀,见铁不杀……” 韩信无意识地重复着,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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