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韩信的嘴角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从他选择离开项羽投奔刘邦,从他接受大将军印绶,从他一次次在战场上创造奇迹开始,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明白。
“你在期待什么?”他轻声自问,指尖一缕苍白的丝线悄然浮现,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是在期待帝王的仁慈,还是在期待一个体面的结局?”
丝线在空中颤动,传递回周围环境的详细信息:隐藏在宫墙后的弓弩手,埋伏在殿柱间的刀斧手,还有那些被特殊力量操控的侍卫...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感知中清晰呈现。
这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死局。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迈步踏上石阶。脚步沉稳,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仿佛不是走向死亡,而是走向另一个战场。
长乐宫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开启,殿内的景象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没有预想中的文武百官,没有盛大的仪仗,空旷的大殿中只有吕雉端坐在凤座之上。她今日穿着玄色凤袍,头戴九凤冠,妆容精致得如同庙宇中的神像。在她身后,萧何垂手而立,脸色苍白如纸。
“淮阴侯来了。”吕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刻意的温和,“今日请将军前来,是想与将军商议一件要事。”
韩信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吕雉:“皇后有话不妨直说。”
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吕雉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有人告发将军与陈豨暗中勾结,意图谋反,不知将军作何解释?”
话音刚落,殿门轰然关闭,殿内的光线顿时黯淡下来。与此同时,无数苍白的丝线从韩信体内迸发而出,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茧。丝线与空气中某种无形的力量激烈碰撞,发出刺耳的嗡鸣。
“谋反?”韩信轻笑一声,眼中的苍白火焰熊熊燃烧,“皇后既然已经布下这等阵仗,又何必再多此一问?”
他早就感知到了殿内埋伏的杀机,也察觉到了那些被吕雉用特殊手段控制的侍卫。更让他心惊的是,这座宫殿本身似乎也被某种力量所笼罩,形成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领域。
“韩信,你若现在认罪,本宫或可向陛下求情,留你全尸。”吕雉缓缓起身,暗红色的能量在她周身流转,与韩信的苍白劫火形成鲜明对比。
就在这一瞬间,韩信体内的劫火彻底爆发。无数傀儡丝线如同活物般在空中狂舞,精准地捕捉着殿内每一个人的动作。在他的感知中,整个大殿都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棋盘,而他就是那个执棋之人。
“认罪?”韩信仰天长笑,笑声中带着说不尽的苍凉,“我韩信一生,为汉室立下不世之功,今日却要认这莫须有之罪?”
他的目光扫过躲在吕雉身后的萧何,那个曾经月下追他、与他畅谈天下大势的知己,此刻却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萧何,”韩信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你可还记得当年在汉中,你我对弈时的情景?”
萧何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韩信动了。无数傀儡丝线如同暴雨般射向四周,精准地缠绕上每一个埋伏的侍卫。令人震惊的是,这些丝线并非为了杀伤,而是以一种精妙的方式操控着他们的动作。
被丝线缠绕的侍卫们不由自主地移动起来,他们的阵型在韩信的操控下不断变换,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将吕雉包围在了中间。
“你...”吕雉脸色骤变,她没想到韩信在如此绝境中还能反击。
但韩信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丝线在空中舞动。在他的操控下,侍卫们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协调,最终竟然在大殿中演绎出了一场精妙的军阵变化。
“这一式,名为十面埋伏。”韩信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当年在垓下,我就是用此阵困住了项羽。”
他的话音未落,侍卫们的阵型再变,如同流水般灵动,又似山岳般沉稳。每一个动作都暗合兵法要义,每一次变阵都蕴含着无穷玄机。
吕雉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刘邦会对韩信如此忌惮。这个人的军事才能已经超越了常人的理解,达到了近乎神通的境界。
“可惜啊...”韩信忽然叹息一声,收回了所有丝线,“再精妙的阵法,也敌不过人心险恶。”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殿顶突然落下无数道暗红色的光芒,如同牢笼般将他困在中间。这些光芒中蕴含着诡异的力量,竟然在一点点蚕食着他的劫火。
“这是...未央宫的大阵?”韩信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流失,脸上却不见惊慌。
“没错。”吕雉冷笑道,“这座大阵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任你兵法通神,今日也插翅难飞!”
韩信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吕雉身上:“皇后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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