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儿握着极光剑的手,颤抖无比,剑刚出鞘不过三息,就像有无数根细针钻进她的经脉,疯狂吸食着仅存的灵力,手臂从指尖到肩膀都麻得失去知觉,仿佛不是自己的肢体。眼前渐渐泛起黑晕,海风在耳边的呼啸声变得模糊,连卑弥呼的身影都开始重影,可她看着身后蜷缩在地的明真、闭目诵经的灵光,咬着牙将所有残存的意志都灌进手臂,嘶哑地嘶吼:“我就是灵力耗尽、死在这里,也要护着他们!”
话音未落,极光剑骤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那光芒比之前更盛,像正午的太阳突然坠落在渔船上,将整个海面都染成一片雪白。赵玉儿拖着沉重的剑身,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船板被她的脚步震得微微发颤,她猛地扬起剑,朝着卑弥呼的方向劈去 —— 亮白色的剑光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连海风都被这股力量劈开,形成一道短暂的真空。
卑弥呼瞳孔骤缩,她原以为赵玉儿灵力枯竭,最多只能勉强握剑,却没料到对方竟还能发动如此凌厉的攻击。她慌忙抬手,青黑色妖力在身前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妖力中缠绕着细小的鬼气,本以为能挡住这一击,可剑光落下的瞬间,她就知道错了 ——“咔嚓” 一声脆响,妖力屏障像玻璃般碎裂,碎片溅落在船板上,瞬间化作黑烟消散。亮白色的剑刃毫无阻碍地划过她的左臂,速度快得让她甚至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
“啊 ——!” 凄厉的惨叫从卑弥呼口中爆发,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肩,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染红了她黑色的劲装,顺着衣摆滴落,在船板上积成一滩暗红的血洼。她的左臂从肩膀处被齐根削断,断口处的血肉还在微微颤抖,断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扑通” 一声掉进海里,很快就被翻滚的海浪卷走,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赵玉儿握着极光剑,身体剧烈摇晃,像狂风中即将折断的芦苇。剑还在贪婪地吸食她的灵力,哪怕她体内早已空空如也,经脉都因过度透支而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的嘴唇白得像纸,连呼吸都变得微弱,眼前的黑晕越来越浓,几乎要彻底失去意识。那柄曾绽放耀眼光芒的极光剑,此刻也渐渐黯淡下去,白色剑光一点点褪去,最后只剩下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玉儿!快把剑收起来!你的灵力快没了!再这样下去,你会灵力枯竭而死的!” 明真道长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咒绳捆得死死的,只能焦急地嘶吼,声音里满是担忧。他看着赵玉儿苍白的脸、颤抖的手臂,心如刀绞,却什么也做不了。
灵光和尚也缓缓睁开眼,虚弱地开口:“四妹…… 放下剑吧,保住性命…… 才有机会……” 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小腹的伤口还在流血,僧袍下摆早已被鲜血浸透,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伤势,疼得他额角冷汗直流。
赵玉儿咬着牙,刚想松开握着剑柄的手,让极光剑落在船板上,却见卑弥呼突然抬起断臂的肩膀 —— 青黑色的妖力从她体内疯狂涌出,像黑色的潮水般缠绕在断口处,妖力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黑色丝线,这些丝线在空中快速交织、凝聚,如同活物般蠕动。不过几息时间,一只新的左臂就渐渐成型:通体漆黑,皮肤像凝固的沥青,手指末端的指甲锋利如刀,泛着寒光,周身散发着比之前更浓郁的阴邪气息,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妖力冻结,变得粘稠起来。
“你竟敢伤我!” 卑弥呼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像是有砂砾在喉咙里摩擦,她的眼中布满血丝,原本冰冷的眼神此刻只剩下疯狂的杀意,之前的冷静与算计荡然无存,“我本想留你活口,让你帮天照大人寻找虚妄之塔的线索,可你不知好歹,竟敢断我一臂!” 她猛地抬起新凝聚的黑色左手,妖力在掌心翻滚,“今日,我不仅要杀了这两个老东西,还要抽干你的灵力,让你变成一个连抬手都做不到的废人!”
话音未落,她的黑色左手猛地一挥,一道青黑色妖力化作尖利的爪影,带着腥气直取明真道长的头颅 —— 那爪影比之前更锋利,还缠绕着能腐蚀血肉的黑气,显然是想一击取命。赵玉儿见状,慌忙想去抓身边的极光剑,可她体内的灵力早已彻底耗尽,剑身在她手中变得沉重无比,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白色光芒彻底从剑身上消失,只剩下一块冰冷的废铁,“当啷” 一声掉在船板上,滚到明真脚边。
“二哥!小心!” 赵玉儿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扑过去挡住爪影,可灵力枯竭带来的眩晕感瞬间将她淹没,她刚抬起脚,就踉跄着摔倒在地,膝盖磕在船板的碎木上,疼得她眼前发黑,只能眼睁睁看着妖爪越来越近,却什么也做不了。
灵光和尚见状,立刻凝聚起最后一丝佛光 —— 那佛光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依旧带着净化阴邪的力量,他猛地扑到明真身前,将佛光挡在两人面前。可妖爪触碰到佛光的瞬间,“滋滋” 的声响刺耳至极,佛光像薄纸般被瞬间撕碎,灵光和尚被妖力的余波震得倒飞出去,“咚” 地重重撞在渔船的船舷上,船舷都被撞得微微凹陷。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血珠溅落在船板上,染红了身前的佛经,身体软软地滑落在地,再也没有力气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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