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场 “风波” 以一种浸满尴尬的方式草草收场。卫蓝站在木屋中央,左手下意识攥着腰间的芥子袋,指尖蹭过装着引魂玉佩的布囊 —— 他比谁都清楚灵光的为人,那位连路边受伤的野狗都会救的和尚,怎会做出非礼之事?可阿弥坐在地上,衣衫松散的领口、泪痕斑驳的脸颊,还有那句 “手快要碰到我的脸” 的指控,像几根细针,扎在众人之间。他张了张嘴,想替灵光辩解,却对上阿弥那双满是惊恐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他不能完全无视这个 “受害者” 的情绪,更怕争执下去,会让本就紧绷的团队彻底裂开。
“大哥,你先去木屋外的老槐树下打坐吧。” 卫蓝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他避开灵光的目光,怕看到对方眼底的失望,“等大家冷静下来,我们再把事情说清楚。” 灵光和尚没有反驳,只是缓缓起身,双手合十对着众人行了一礼,佛经被他卷在袖中,金色佛光早已敛去,背影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落寞。明真张了张嘴,想替灵光说句话,却被阿弥拉了拉衣袖 —— 少女抬起哭红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那副 “怕再惹麻烦” 的模样,让他到了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卫蓝蹲下身,看着还在抽泣的阿弥,语气软了几分:“你别怕,接下来我会跟着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阿弥立刻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却又飞快掩去,只露出依赖的神情,轻轻点了点头:“谢谢卫蓝哥哥,我…… 我相信你。” 而角落里的赵玉儿,始终靠着窗台沉默,直到卫蓝说完这句话,她才缓缓闭上眼睛,指尖凝聚的赤色精神力悄然散去 —— 精神链接被彻底撤掉,像是一道无形的墙,将她与其他人隔离开来。她能感觉到卫蓝投来的目光,却没有回应,只是将脸转向窗外的夜色,眼底满是冰冷的失望。
木屋外的老槐树下,灵光和尚盘膝而坐,卷好的佛经摊在膝头,纸页边缘的褶皱被他指尖反复摩挲,却一个字也读不进去。月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洒下细碎的银斑,往日萦绕周身的温和佛光,此刻变得黯淡无光,像蒙了一层灰。风穿过槐树枝桠,带着山林的寒意,吹得他僧袍微微晃动,也吹乱了他的思绪。
他想起在天目山时,卫蓝为他挡下阴阳师的咒符,和明真一起喝酒吃肉的日子,赵玉儿为他端上可口美味的鱼汤,那些生死与共的画面,此刻却与眼前的孤立形成刺眼的对比。远处木屋里透出暖黄的灯光,隐约传来卫蓝安慰阿弥的声音,还有明真偶尔发出的叹息,每一声都像石子,砸在他心上,让他第一次尝到被“孤立” 的滋味。
木屋里,阿弥靠在卫蓝身边的木凳上,肩膀轻轻挨着他的胳膊,看似还在小声抽泣,肩膀一抽一抽的,可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悄悄勾了勾,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冷笑。
她能清晰感觉到卫蓝的保护欲、明真的同情、赵玉儿的疏离,还有灵光在屋外的落寞 —— 天照大神的计划,正按照她的设计,一步步推进。这个曾经连阴阳师的围攻都打不散的团队,如今却因为她一个人的 “表演”,出现了越来越深的裂痕。
自 “佛光非礼” 风波后,阿弥彻底把 “柔弱可怜” 的人设焊死在了身上。白天赶路时,她总贴着卫蓝走,手臂偶尔会 “不经意” 地碰到他的胳膊,像只受惊的小兽般紧跟着。
每当赵玉儿走在前面时,她还会悄悄抬眼,往赵玉儿的方向瞟 —— 眼神里裹着一层 “后怕”,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像是在炫耀卫蓝的保护。
赵玉儿每次察觉到这道目光,都会下意识加快脚步,赤色精神力在指尖泛着冷光,却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把精神感知范围扩大,默默警惕着周围的阴阳师动向。
到了夜里,众人宿在另一间废弃的猎户木屋,阿弥会故意在三更天发出细碎的抽泣声。那哭声不大不小,刚好能穿透木板,把守在隔壁的明真吵醒。
每当明真披着外衣过来询问,她就会蜷缩在床角,脸色苍白地说:“明真前辈,我…… 我做噩梦了,梦见灵光大师的佛光追着我,好冷……” 次数多了,明真便主动提出守在她的屋门口打坐,手里攥着 “镇邪符”,彻底疏远了住在另一间柴房的灵光。
夜深人静,阿弥透过门缝看到明真打坐的背影,嘴角都会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 她要的,就是让团队里最念及旧情的明真,也彻底站到灵光的对立面。
更让暗处的灵光牙痒痒的是,阿弥开始把主意打到了引魂玉佩上。这日午后,众人在一条小溪边歇脚,溪水清澈见底,溪边的石头上长满了青苔,阳光洒在水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
卫蓝故意把装着玉佩的深蓝色布囊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布囊的边角露在外面,刚好能让人看到里面凸起的玉佩形状。他转身对众人说:“我去前面看看溪水深浅,看看能不能打水做饭。” 说着便往溪边走去,脚步放得很慢,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盯着布囊的方向 —— 他早就察觉到阿弥对玉佩的兴趣,这次特意留了个破绽,想看看她会不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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