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山林缝隙,洒下斑驳的碎金,众人循着山路,在密林深处找到一间废弃的猎户木屋。
木屋是用粗松木搭建的,屋顶铺着的茅草早已泛黄枯脆,几处缝隙漏着光,风穿过时发出 “呜呜” 的轻响,却足够遮风挡雨。屋门前堆着半捆腐朽的柴禾,门框上还挂着半截褪色的兽皮,显然多年无人居住,只有墙角的蛛网和地上的积灰,诉说着这里的寂静。
卫蓝率先走上前,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挥手扫去门楣上的蛛网,转身对众人说:“先在这里休整,我去劈些新柴生火。”
他从芥子袋里取出柴刀,刀刃泛着冷光,走到屋旁的枯树前,抬手挥刀 ——“咔嗒” 一声,碗口粗的树干应声断裂,动作干脆利落。柴屑飞溅落在地上,混着松针的清香,他一边劈柴,一边时不时用余光瞥向木屋,目光掠过窗边的赵玉儿,眉头微蹙,心里仍记挂着昨夜的争执,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缓和。
明真道长提着符袋,绕着木屋走了一圈,手指捏着朱砂笔,在木屋四角的树干上快速画着警戒符。符纸贴上树干的瞬间,泛起淡淡的金光,隐入木纹中 —— 这是他改良的 “惊邪符”,一旦有阴邪之物靠近,符纸就会发出警示。
他画完最后一张符,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目光扫过屋内,见赵玉儿独自靠在窗边,便想上前搭话,却又想起她昨夜的激动,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帮卫蓝捡柴。
赵玉儿靠在窗边,手肘撑着窗台,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木头上的裂痕。窗外的树林郁郁葱葱,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可她却半点心思都没有欣赏 ——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昨夜和卫蓝的争执,阿弥那副柔弱又刻意的模样,还有卫蓝那句 “你想多了”,像根刺扎在心头。
她悄悄展开精神链接,余光瞥向屋内打扫的阿弥,见对方正弯腰擦拭桌角的灰尘,动作 “细心” 得过分,连桌缝里的积灰都要用指尖抠出来,可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扫向盘膝诵经的灵光,那抹藏在眼底的算计,让赵玉儿的心又沉了沉。
阿弥打扫得格外 “认真”,手里攥着一块捡来的粗布,擦完桌子擦板凳,连屋角的陶罐都要仔细擦一遍。她看似专注,实则将每个人的状态都收在眼里:卫蓝劈柴时的心不在焉,明真欲言又止的犹豫,赵玉儿靠窗时的沉默,还有灵光周身萦绕的温和佛光 —— 她很清楚,灵光和尚是这个团队的 “定心石”,只要扳倒他,这队人的信任根基就会彻底崩塌。
想到这里,她悄悄从怀里摸出一小包早已备好的艾草,撒在刚烧开的水壶旁,让淡淡的艾草香混着水汽散开,既显得自然,又能掩盖自己接下来的小动作。
木屋角落,灵光和尚盘膝坐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面前摆着一本泛黄的佛经。佛经的纸页边缘早已卷起,有些地方还沾着褐色的水渍,显然是他随身携带多年的旧物。
他双手合十,唇瓣轻动,低沉的诵经声缓缓传出,“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声音不高,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金色的佛光从他指尖溢出,像一层薄纱萦绕在周身,缓缓扩散到周围三尺范围,将木屋角落的阴湿气息渐渐驱散,连空气中的灰尘都仿佛被佛光净化,变得清新起来。这温和又坚定的气场,让每个人都下意识觉得安心,也让阿弥的目标更加明确。
阿弥端着一杯刚烧开的热水,手指小心地捏着杯沿,杯子是从木屋角落找到的粗陶杯,杯身上还留着猎户刻的简单花纹,她特意晾了片刻,让水温刚好不烫手。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灵光身边,脚步放得极缓,连裙摆扫过地面的声音都压到最低,生怕打扰到诵经。“灵光大师,”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像羽毛拂过心尖,“您诵经过久,肯定渴了,喝点水吧。我…… 我有件事想求您帮忙,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
灵光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眼底的佛光渐渐收敛,只剩下温和的笑意。他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轻轻点了点头:“女施主不必多礼,喝水便好。有何事需要贫僧帮忙?但说无妨,若能帮上忙,贫僧定不推辞。” 他本就心善,见阿弥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又想起她刚经历家破人亡,便更添了几分怜悯。
阿弥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裙摆,指尖将粗布裙捏出几道褶皱,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她的肩膀微微垮着,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开口:“我自从爹娘去世后,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稳,总做噩梦,白天也觉得心口发慌,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一样。听村里的老人说,佛家的佛光能安神驱邪,您…… 您能不能用佛光帮我加持一下?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晚上总是不敢闭眼睛……” 她说着,眼圈瞬间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那副可怜无助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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