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蓝见状也不慌神,雷电强击形成一张蓝色的电光网,迎了上去。场中的僵局像一根绷紧的弦,连山间的风都似凝固了几分。卫蓝周身的雷力仍在微微颤动,龙甲神章悬在身侧,乳白色的甲片上还沾着几滴飞镖划开的血珠;柳沧澜的笛声虽缓,指腹却已按得笛孔泛白,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砸在衣摆上晕开小小的湿痕。正道阵营里,天火靠在树干上,酒葫芦凑在唇边,眼神却紧紧锁着场中,连酒液溢出了嘴角都未察觉 —— 他虽满意卫蓝暂时没落下风,却也捏着一把汗,柳沧澜毕竟是成名多年的魔头,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突然使出杀招。
就在这时,一道长啸突然从北方传来!那啸声尖利刺耳,像金属在石头上刮擦,又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穿透了山间的寂静,直直撞进每个人的耳膜。正道弟子们纷纷变了脸色,下意识地握紧武器,连麦有生和于泰来都皱紧了眉,目光警惕地望向啸声传来的方向 —— 难道是邪道派了高阶修士来支援?
可下一秒,诡异的场景出现了:金国阵营里的人听到啸声后,竟像是被烫到一般,瞬间乱作一团。桑绺子拖着还在渗血的断臂,踉跄着爬上一匹战马,连掉在地上的铜锤都顾不上捡;几个金兵将领更是连招呼都不打,翻身上马就往北方跑,马蹄扬起的尘土呛得人直咳嗽。最反常的是柳沧澜 —— 他猛地收了长笛,脸上的从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慌乱的急切,甚至没再看卫蓝一眼,转身就化作一道白影,像丧家之犬般朝着北方飞逃,袍角被风扯得猎猎作响,连之前的嚣张气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卫蓝下意识地收了龙甲神章,乳白色的甲片化作一道流光钻回他怀中。他望着金国众人仓皇逃离的背影,眉头紧紧皱起,手心竟渗出了冷汗 ——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完颜志那都之前明明胜券在握,怎么会突然撤兵?那声长啸究竟是谁发出的?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像藤蔓般缠上心头,让他浑身发冷。
“不对劲!” 天火猛地将酒葫芦砸在地上,酒液泼洒开来,浸湿了一片枯草。他足尖一点地面,腰间的酒葫芦瞬间变大,载着他腾空而起,“于兄、麦兄,我们去探查一下!” 于泰来也不含糊,踏剑而行,青色剑光划破空气;麦有生则拎着长枪,周身泛起白色真气,三人一同向着上方飞去。
可刚飞至半空,天色骤然变暗!刚才还悬在西山的夕阳,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拽走,瞬间被滚滚乌云吞没,天地间只剩下一片压抑的暗灰。紧接着,一股股黑色的浓烟从四面八方涌来,那浓烟带着刺鼻的硫磺味,呛得人呼吸困难,甚至能模糊视线 —— 不过片刻功夫,整个紫金山就被浓烟笼罩,连不远处的帐篷都变得影影绰绰。
“不好!我们中计了!” 麦有生的声音从浓烟中传来,带着急促的惊慌,“完颜志那都之前的比试,根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他们的目标是把我们困在这里!”
于泰来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在空中盘旋一周,发现浓烟竟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紫金山团团围住,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各门派弟子听令!向南突围!尽快离开浓雾区域!” 他运起真力,声音化作一道金色的波纹,穿透浓烟,清晰地传到每个弟子耳中 —— 作为琼山派的长老,此刻他必须稳住局面,若是自乱阵脚,后果不堪设想。
正道弟子们立刻行动起来:琼山派的弟子结成剑阵,青色剑光连成一片,向着南方冲去;天水洞的僧人则双手结印,周身泛起金光,护着身后的同门;玉皇观的弟子也跟在静字辈师兄身后,卫蓝握紧拳头,雷力在掌心凝聚,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可就在他们即将冲到南麓时,一道尖啸突然划破浓烟,紧接着,一个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从西边传来,像毒蛇吐信般钻进每个人的耳朵:“正道的诸位,今天一个也别想走了。”
声音落下的瞬间,大地突然剧烈震动!众人脚下的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从东面的山林中,一棵参天大树竟拔地而起 —— 那树高逾百丈,枝干像一条条狰狞的巨蟒,上面还长着尺许长的尖刺,墨绿色的叶子在暗灰的天色下泛着诡异的光;与此同时,南面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火浪高达数丈,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将突围的弟子逼得连连后退,连空气中的浓烟都被烧得扭曲;西面的地面 “轰隆” 一声炸开,一把通体漆黑的擎天巨剑破地而出,剑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寒气逼人;而北面,则传来 “哗哗” 的巨浪声 —— 只见一道数十丈高的水墙凭空出现,像海啸般向着紫金山涌来,浪花中还夹杂着冰碴,一看便知带着刺骨的寒意。
木、火、金、水 —— 四象齐现,赫然是困杀修士的大阵!
“五行困仙阵!是完颜不灭!” 于泰来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他竟然联合了邪道九宗,布下了这等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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