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局是我们胜了,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完颜志那都捻着胸前的骷髅念珠,指节轻轻摩挲着珠子上的血色纹路,语气里满是得色,眼神扫过正道众人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下面该你们派人了 —— 我们这边,就由血丐纪无缺出战!”
他说着,侧身让出身后的人。只见那乞丐打扮的人拎了个破杖子缓缓走出,灰扑扑的破衣烂衫上沾着泥点,腰间系着个豁了口的陶碗,一头油腻的脏辫随意披在肩上,走近时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酸腐气。他抬手挠了挠下巴上的胡茬,嘴角勾起一抹阴笑,目光像饿狼般在正道弟子中扫来扫去,仿佛在挑选猎物。
麦有生脸色还沉得像锅底,刚丢了一名得意弟子,此刻听到完颜志那都的挑衅,指节捏得咔咔响。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几位长老,刚要开口商议,琼山派的阵营里却突然传来一声带着悲愤的呼喊:“于师叔!弟子居木登伦,请战!”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黑脸庞的青年大步走出 —— 他身材挺拔,皮肤是少数民族特有的深褐,耳上戴着一对银质大耳环,环身刻着繁复的彝族图腾,此刻耳环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映着日光泛着冷光。他的汉语说得有些生硬,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黑亮的眼睛里燃着怒火,拳头攥得指节泛白,死死盯着血丐纪无缺,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琼山派的于泰来长老皱了皱眉,上前一步,目光落在居木登伦紧绷的肩上:“居木登伦,你为何如此激动?你与这血丐有仇?”
“何止是仇!” 居木登伦猛地抬高声音,声音里带着哽咽,“三年前,这恶丐为了抢我们彝族村落里世代相传的重宝,竟连夜屠了整个村子!我爹娘、我妹妹…… 全被他杀了!若不是我当时跟着族老外出采药,也早已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他说着,猛地指向纪无缺,银耳环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今日我定要他血债血偿!请于师叔准许!”
于泰来看着他眼底的血丝,心中叹了口气 —— 这孩子入门三年,一直沉默寡言,却没想到藏着这样的血海深仇。他抬手拍了拍居木登伦的肩膀,语气郑重:“报仇可以,但你要记着,这场赌局关系到南宋的安危,万万不可意气用事。若为了一时痛快失了分寸,不仅报不了仇,反而会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明白吗?”
居木登伦重重点头,黑脸上满是坚定:“弟子明白!定不辱命!” 说罢,他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场地中央,每一步都踩得沉稳,仿佛脚下不是松软的草地,而是故乡的石板路。
血丐纪无缺看着他走近,嗤笑一声,声音粗哑得像砂纸摩擦:“哼,原来是条漏网的小鱼。当年没把你一起宰了,倒是让你苟活到现在。今天老乞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血云大法!”
话音未落,他猛地挥动手中那根黑黢黢的木杖 —— 杖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符文,随着他的动作,一团团粘稠的血色阴云从杖尖涌出,像活过来的毒蛇般缠绕在他周身。阴云越积越厚,泛着腥臭的气息,触碰到地面时,连脚下的青草都瞬间枯萎,化作黑褐色的粉末,看得正道弟子们一阵皱眉。
反观居木登伦,却依旧稳若山岳。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扯下耳上的银环 —— 那银环比寻常耳环大上一圈,表面刻着的图腾在日光下隐隐泛着银光。他闭上眼,默念口诀,再睁开眼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手腕一扬,银环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嘭” 的一声炸开,化作两团银白色的光晕。
光晕散去,场中竟多了两个与居木登伦一模一样的青年 —— 同样的黑脸庞,同样的服饰,连身上的衣袍褶皱都分毫不差,三人并排站着,连眼神里的怒火都如出一辙,让人根本分不清谁是真身。
“幻影轮饰!” 血丐纪无缺的眼睛瞬间瞪圆,油腻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原来当年我找遍整个村子都没找到的宝贝,竟在你身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说着,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贪婪的光 —— 那幻影轮饰是上古流传的法器,能幻化出以假乱真的分身,若是能拿到手,实力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不错!” 居木登伦的声音带着复仇的快意,“今日我就要用你觊觎的宝贝,送你下地狱!” 话音刚落,三个居木登伦同时动了,像三道黑色的闪电,直冲向血丐纪无缺。
血丐怪笑一声,倒也不慌 —— 他的血云大法最擅群攻,管他是真是假,一概而论便是。他手腕转动木杖,周身的血色阴云瞬间分成三团,每一团都有磨盘大小,带着呼啸的风声,分别砸向三个居木登伦。
令人惊讶的是,三个居木登伦竟没有丝毫躲闪,任由血色阴云砸在身上,瞬间被粘稠的阴云包裹。血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 在他看来,这分身再像真的,也挡不住血云的侵蚀,用不了片刻,就得化为一滩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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