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站在演武场上,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天极和天昊身上,眼底满是惊奇 —— 他们大多是内门修炼多年的弟子,只知天极掌门是观中最高决策者,平日里对几位天字辈长老也只是温和有礼,从未见过他这般躬身垂首、语气恭敬的模样。有几个年轻弟子偷偷交换眼神,嘴角动了动想窃窃私语,却被天火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来,顿时缩了缩脖子,乖乖垂下头,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天极微微躬身,双手拢在袖中,条理清晰地将前因后果缓缓道来:“大师兄,半月前东海蓬莱阁派门下方信送来意念石,言明邪道九宗已撕毁十三年前的华山之约,暗中给金兵输送丹药法器,还派弟子伪装谋士,助其制定南侵计策。抗金将领岳飞 —— 便是当年鹰鸣涧负责联络的岳鹏举,已遭金国国师完颜志与南宋奸臣陷害。如今鹰鸣涧已派出全部门下筑基弟子驰援抗金,陆中羽掌门邀我派同往安徽柘皋镇集结,共抗邪道。”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天昊,语气多了几分考量:“我思量着,十三年前那场浩劫,咱们正道九派折损了五位元婴长老,结丹弟子死伤过半,至今未恢复元气。若此次派金丹期长老前往,恐被邪道抓住把柄,激化矛盾重蹈覆辙。便选了静字辈十八位筑基中期以上弟子,再加元魁、元渡两位元字辈资质出众者,由天火师弟带队,只观阵不主动出手 —— 既保我观中坚力量,又不失正道颜面,不知大师兄觉得此安排是否妥当?”
天昊听完,缓缓点头,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你考虑得周全,既没示弱,也没冒进,就这样吧。” 说罢,他抬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卫蓝,“加个名额,带他一起去。静虚,你去给他准备两套换洗的衣服。”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分明是对代掌门静虚下达指令。静虚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里差点憋过气 —— 他好歹是静字辈首座,代掌外门事务,平日里除了天极和几位天字辈长老,还没人敢这么直呼其名、随意差遣。可天昊是天字辈大师兄,辈分摆在那,周身的威压更是让他不敢反驳,只能连忙躬身应道:“是,弟子这就去办!” 说着转身快步往后院跑去,衣角都被风吹得飘了起来。
“大师兄,这可不行啊!” 天火急得往前迈了两步,手里的酒葫芦晃得叮当响,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元奋这孩子入门才三四个月,之前也就练气九层的修为,柘皋镇那边邪道弟子个个心狠手辣,他这去了不是白白送命吗?” 他是真心疼惜卫蓝这棵好苗子,之前被天昊抢了徒弟已经够憋屈,如今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去冒险。
天昊眉峰微挑,眼神冷了几分:“什么元奋?卫蓝是我天昊的亲传弟子,今后只称本名,不用观中道号。”
这话一出,演武场上瞬间安静下来。众弟子都惊呆了 —— 道号是玉皇观弟子身份的象征,从元字辈到静字辈,再到天字辈,每升一级都要经过严苛考核。天昊这话,分明是把卫蓝从普通元字辈弟子的序列里摘了出来,算作他的亲传一脉,身份瞬间与静字辈弟子平齐,甚至隐隐更高几分。卫蓝站在一旁,手都不知往哪放,脸颊微微发烫,既感激天昊的抬举,又有些无措,只能低着头,不敢接话。
天火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可对上天昊冰冷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 他再急躁,也不敢跟这位大师兄顶嘴。只能狠狠瞪了卫蓝一眼,可那眼神里没多少怒意,反倒带着几分 “恨铁不成钢” 的惋惜。
“徒儿,告诉他们,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天昊的目光转向卫蓝,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周身的傲气却丝毫未减。
卫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紧张,缓缓释放出体内的气息 —— 淡蓝色的雷力萦绕在他周身,虽不张扬,却带着筑基修士特有的沉稳质感,与之前练气期的浮动截然不同。他微微躬身,语气谦恭:“启禀各位长老、师兄,弟子卫蓝,如今已筑基成功,达到筑基初期境界。”
“什么?!”
演武场上瞬间炸开了锅。天极先是瞳孔一缩,随即嘴巴微微张开,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袍;天火手里的酒葫芦 “咚” 地砸在地上,酒液顺着青石板缝流开,他却浑然不觉,眼睛死死盯着卫蓝,像是要把他看穿;静虚刚跑回来,手里还捧着道袍,听到这话顿时僵在原地,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 三个月前他还连引气入体都费劲,这怎么就筑基了?这速度也太妖孽了!”
众弟子更是惊得倒抽冷气 —— 他们中最快的,从练气九层到筑基也用了两年多,卫蓝这才短短两个月,加上入门时间也才三四个月,这修炼速度简直闻所未闻!有几个弟子忍不住抬头看向天昊,眼底多了几分敬畏 —— 能把一个 “废柴” 在这么短时间内教成筑基修士,这位天昊长老的实力,恐怕比掌门还要高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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