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名:英雄。是我和夫君共同铸就!”虞姬长叹一声,指尖轻轻拂过 “英雄剑” 的剑纹,那纹路里似乎还残留着刑天当年握剑的温度,她长叹一声,目光悠远,似已飘回几万年前的东海之滨。“我父敖洪,是祖父敖天最小的儿子,也是龙族血脉最纯粹的继承者。” 她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柔意,“祖父身死后,父亲将他的龙身葬于雷泽湖 —— 那是祖父与祖母华胥相遇的地方,也是我们龙族的故土。”
提及父亲,虞姬的眼神软了下来:“那时,大伯伏羲已飞升天界,姑姑女娲也因追寻大道离开了雷泽湖,母亲华胥早已百年。父亲将祖父安葬后,站在雷泽湖边,望着空荡荡的木屋,突然觉得天地之大,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她抬手理了理朱红王妃服的裙摆,语气里满是对父亲的疼惜,“他就这样离开了雷泽湖,化作龙形,满天下游荡,从南荒的瘴气林,到北域的冰封原,走了百年,却始终找不到停留的理由。”
直到那一天,敖洪飞到东海之滨。
“那是个清晨,海上刚泛起鱼肚白,雾气还没散,像一层薄纱裹着海面。” 虞姬的声音变得轻柔,仿佛在描绘一幅画卷,“父亲落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正想歇歇脚,突然听到一阵歌声 —— 那歌声太好听了,像黄莺出谷,又像泉水叮咚,裹着海水的清冽,顺着风飘过来,一下子就钻进了他的心里。”
敖洪循着歌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另一块礁石上,坐着一位美人鱼。她上半身穿着淡紫色的粗布衣裙,衣料洗得有些发白,却浆洗得干干净净;下半身是淡青色的鱼尾,鳞片在晨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尾鳍轻轻搅动着海水,每动一下,就会翻起几朵细碎的白色浪花,像撒在海面的碎钻。她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只是独自生活在东海的普通美人鱼,靠采集海藻、歌唱打发时光。
“她就是碧心。” 虞姬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碧心正坐在礁石上,手里拿着一把磨得光滑的木梳,轻轻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 她的头发乌黑如瀑,垂到腰际,梳齿划过发丝时,会落下几滴从海水中带起的水珠,水珠落在礁石上,很快就渗进了石缝里。”
敖洪看呆了。他活了千年,见过无数奇人异士,却从未见过这样灵动的女子 —— 她唱歌时,眉眼会轻轻弯起,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连鱼尾摆动的幅度,都像是在跟着歌声的节奏跳舞。海雾缭绕在她身边,让她看起来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瞬间驱散了傲洪心中百年的孤寂。
他在礁石上站了很久,直到碧心唱完最后一句,转过身,才发现了他。
“碧心看到父亲时,先是吓了一跳,鱼尾猛地拍了一下海水,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她的裙摆。” 虞姬笑着说道,“她能感觉到父亲身上的龙气 —— 那是天地间最纯粹的威严,却没有丝毫恶意。她连忙从礁石上滑下来,微微躬身,语气带着拘谨:‘我叫碧心,见过…… 龙君。’”
敖洪这才回过神,脸颊竟有些发烫。他化作人形,是个身着青灰色长袍的男子,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龙族特有的傲气,却在碧心面前,莫名的紧张起来。“他攥着衣角,犹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开口:‘我叫敖洪…… 我…… 我刚才听到你的歌,很好听。’” 虞姬模仿着父亲当时的语气,带着一丝笨拙的真诚,“然后,他不等碧心回应,就脱口而出:‘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嫁给我吗?’”
碧心愣住了,脸颊瞬间变得通红,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她从未见过这样直接的求爱,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碧心自小独自在东海生活,没见过多少外人,性子单纯又怯懦。” 虞姬解释道,“她既怕拒绝会得罪龙族,又不想轻易答应一个刚见面的人,于是想了个办法,委婉地说道:‘龙君,我有个爱好,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贝壳。如果你能帮我找齐十种不同颜色的贝壳,我就答应嫁给你。’”
说完,碧心不等傲洪回答,就 “扑通” 一声钻进了海水里,淡青色的鱼尾在海面划了一道弧线,很快就消失在雾中。“其实碧心心里在想,世上只有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种颜色,哪里会有第十种?” 虞姬无奈地笑了笑,“她以为这个要求能让傲洪知难而退,却没想到,父亲当了真。”
敖洪站在礁石上,望着碧心消失的方向,愣了半晌,然后坚定地一点头:“好,我去找!” 话音未落,他就化作龙形,腾空而起,朝着东海深处飞去。
这一找,就是五千年。
“父亲先在东海找了百年,从浅海的珊瑚丛,到深海的海沟,收集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贝壳 —— 红色的像火焰,橙色的像落日,蓝色的像海水,每一颗都被他小心地放在玉盒里。” 虞姬的语气里满是敬佩,“可接下来的黑色和白色贝壳,却难住了他。他听说极北的冰海里有白色的贝壳,就飞到冰海,在零下几十度的海水里泡了三十年,才找到一颗纯白如冰的贝壳;又听说西域的盐湖底有黑色的贝壳,就潜入盐湖,忍着盐湖的腐蚀性,找了五十年,终于集齐了九种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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