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一只枯瘦的手突然从旁边伸出来,死死钳住了黑蝎子的手腕。卫蓝的断刀 “噗嗤” 一下,正好扎进黑蝎子的胸乳之上。卫蓝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松开刀把,催马退了几步,抬头一看,钳住黑蝎子的是个穿黑衣的人 —— 正是之前跟着他们的那个赛尔柱法士!卫蓝心里纳闷:这不是突厥人吗?怎么反倒帮起自己来了?
黑蝎子疼得皱紧眉头,一把拔出断刀,按住胸口的伤口,瞪着法士气冲冲地喊:“你干什么?吃里爬外!帮外人伤我!?”
黑衣法士冷冷地掏出一枚金色令牌,扔了过去:“先生有令,这人不能伤!” 卫蓝离得远,也看清令牌上刻着一个好像太阳的纹路,太阳纹下面中间位置有一个中文雕的 “照” 字。黑蝎子接住令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最后把令牌双手捧还给法士,低头说:“谨遵法旨。” 她又怨毒地瞪了卫蓝一眼,翻身下马捡起月牙双钩,喊了声 “鸣金收兵”,就催马往突厥军那边走。
卫蓝想跟法士说句话,可那人根本没理他,脚尖一点地,也往突厥军方向飞射而去,转眼就没了踪影。不一会儿,突厥军里传来 “哐哐哐” 的锣声,突厥兵像潮水似的退了下去。这场恶战就这么结束了,两边各死了三四千人,突厥军损失还更大点。卫蓝越想越觉得奇怪,可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他赶紧跑到阿穆隆身边,蹲下来探了探鼻息 —— 还好,还有气。这时耶律鸿舟也赶过来了,急得大喊:“军医!快找军医!” 士兵们赶紧把阿穆隆抬进附近的帐篷,耶律鸿舟又让人去找萧斡里刺的尸体,好拼起来下葬。
刚忙完,一个传令官骑着马跑过来,对耶律鸿舟和卫蓝说:“皇上有令,请闷墩将军和这位壮士去中军大帐面圣!”
耶律鸿舟一听,乐了,搂着卫蓝的肩膀说:“恩公,皇上这时候见你,准有好事!放心,有我在,至少给你个参将当当!” 卫蓝皱了皱眉,他对当官没兴趣,可现在这情况,也只能跟着去看看了。
中军大帐又大又高,门口挂着狼头旗,里面铺着羊毛地毯,比别的帐篷凉快多了。帐里已经坐了四个人:正中间的宝座上,坐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身材魁梧,皮肤有点黑,眼睛像豹子似的,鼻子挺得像老虎,头上戴着高冠,身着金纹紫袍,下巴和两腮的胡子又浓又密,看着就有威严,一看就是当皇帝的料。左边坐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穿的兽皮又厚又旧,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人瘦得像根柴,眼皮耷拉着,没精打采的。右边坐着两个年轻人,精神头特别足,正是之前在突厥军后方用毒的那两个高手。
耶律鸿舟一进帐,“扑通” 一声就跪地上,磕着头喊:“臣耶律鸿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卫蓝这才知道,宝座上的就是西辽天佑皇帝耶律大石 —— 当初就靠两百骑兵,打下这么大的地盘,卫蓝心里挺佩服的。他觉得给这样的英雄跪一下不亏,就准备弯腰行礼。
没想到耶律大石从宝座上站起来,快步走过来,一把扶住卫蓝的胳膊说:“壮士快起,不用多礼!刚才你在战场上的样子,孤在帐里都看见了。要不是你,突厥人也不会这么快退走。还没问壮士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 他的手很有力,掌心带着暖意,说话声音洪亮,一点皇帝的架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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