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的下腹，被他种下了一道“绝根咒”，从此以后，他便是废人一个，再也无法行那苟且之事，这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
风雪在窗外呼啸，卷着鹅毛般的大雪。
屋内的哭声，却渐渐止歇了。
那撕心裂肺的嚎啕，最终化为断断续续的抽噎，最后，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锦被之下，那个蜷缩的身影缓缓动了动。
秦可卿慢慢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她没有整理散乱的鬓发，也无心理会身上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衣衫。
一头青丝如瀑，披散在瘦削的肩头，衬得那张失了血色的脸，愈发苍白得像一张薄纸。
她抬起头，那双哭得红肿的杏眼，空洞地望向床边那尊石像般的身影。
“仙师……”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
“你说……这世上，当真有那阴曹地府么？”
她问得认真，眼中没有半分玩笑，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探寻。
“人若是死了，是不是……就真的可以转世投胎？”
陈玄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映出她此刻绝望而脆弱的模样。
他能感受到她周身那股几近熄灭的生气，这个问题，不是好奇，而是在为自己寻找最后一条出路。
他可以编造一个美好的谎言来安慰她。
但他不能。
修道之人，不打诳语。
陈玄微微摇了摇头，声音比窗外的风雪还要清冷几分。
“贫道未曾见过，不敢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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