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欧阳克魂飞魄散,瘫软在地。
“克儿!” 欧阳锋目眦欲裂!看着儿子惨状,沈浪那毫无波动的眼神…他知道,此人言出必践。
屈辱如潮,为子…他深吸气,瞬间苍老,声涩嘶哑:“…好!给你!但须发誓,放我俩离岛!”
“贫道言出必行。” 沈浪收剑,“交出真货,今日滚。”
欧阳锋不再犹豫,掏出非皮非革、刻蛇纹的黑色卷轴与沉重玉瓶,怨毒剜了沈浪一眼,猛掷过去。
“毒经总纲心得在此!玉瓶乃‘星宿’母毒及解药!拿去!”
沈浪袍袖一卷,确认书籍古旧,非是凡品。
点头:“滚。记住,再入中原为恶,或敢藏私…天涯海角,必取尔等性命!”
欧阳锋怨毒环视众人。猛转身拉起欧阳克,父子如丧家之犬,几个起落消失林中,唯余狼藉。
西毒气息消散,众人方松口气。
洪七公灌口酒,眉头紧锁,不赞同道:“沈小子!要这阴损毒经作甚?害人无数!习武当光明正大,莫不是想学那老毒物?” 审视担忧。
黄药师冷哼,眼中异彩玩味:“七兄差矣。毒,用之正则为正,用之邪则为邪。药毒同源,在人心,非器物。夺西毒安身立命之本,比废功更狠!嘿嘿,心性手段…黄老邪自愧不如,你比我,更邪!”
激赏之意明显。
“哎呀呀!” 周伯通拍胸蹦跳,离玉瓶老远,小眼溜圆:
“小道士!厉害归厉害,千万别玩蛇玩毒!老顽童就怕那些滑溜冰冷喷毒的玩意儿!玩剑就好!安全!听见没?” 一脸严肃警告。
沈浪收起卷轴玉瓶,面对质疑、激赏与咋呼,淡然一笑,目光投向北方苍茫:
“洪前辈宅心仁厚,所言乃正理。黄岛主见解独到,亦有其理。伯通前辈畏蛇,人之常情。”
他声音转沉,凝重如预见未来:
“然,诸位可曾想,数年之后,蒙古铁蹄踏破山河,屠戮大宋子民?怯薛军重甲如山,轻骑如风,箭雨遮天,无可阻挡?”
“那时,光明正大之武功,奇门遁甲之阵法,于数十万大军前,杯水车薪。生灵涂炭,山河破碎,即在眼前。”
目光扫过众人,落回毒经:
“欧阳锋之毒,阴损该杀。然此物若运用得当,或可为悬于豺狼头顶之利剑!
化毒为药,以毒攻毒!绝境之中,或可为汉家儿郎争喘息之机,多救数条性命!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此,即贫道强索之由。”
话语如重锤,敲击人心。
洪七公脸上不赞同褪去,化为沉重深思。行走江湖,深知民间苦楚,亦闻北方巨兽崛起。
若真如此…长叹灌酒,声沙哑:“唉…若真至那日…罢了!老叫花迂腐。你说得对,对豺狼,仁义不够…然用毒终伤天和,慎之又慎!” 忧虑中带理解。
黄药师眼中精光大盛,抚掌轻叹:“好个‘以毒攻毒’!好个‘悬顶之剑’!沈浪,你眼光之远,思虑之深,行事之果,非常人可及!此局够大!黄老邪,服了!” 目光郑重,视若同道乃至引领者。
周伯通挠头,懵懂,闻“蒙古铁骑”、“屠戮”、“救人”,难得安静,嘀咕:“打坏蛋…救人的话…那…毒蛇好像也不那么怕?但你玩毒离我远点!”
亭中肃穆。海风拂香。
“沈道长一席话,振聋发聩。” 黄药师声复清冷,决断暗藏,“蓉儿与靖儿之事,就此定下!待靖儿漠北迎母归来,择吉日良辰,桃花岛上,为尔等完婚!”
“爹!” 黄蓉惊喜泪盈。
“谢黄前辈!” 郭靖虎目含泪,欲携蓉跪谢。
洪七公大笑拍郭靖肩:“好小子!没白费老叫花心血!蓉丫头交你,放心!” 转向黄药师,“药兄,喜酒管够!”
沈浪含笑颔首。此行圆满。
未来无量,诸天之旅,方启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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