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绿色的骨幡邪光被三道凌厉水箭强行打断,灰袍人狼狈滚地,险之又险地避过致命偷袭。他猛地抬头,看向洞口突然出现的凌波,眼中先是惊怒,随即化为深深的忌惮。
“是你?!‘观测者’的人!”灰袍人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你们…你们竟敢插手我们‘净世堂’的事务?!”
凌波神色淡漠,身边的光镜缓缓旋转,数据流如瀑布般刷新,将灰袍人的气机完全锁定。她甚至没看那重伤垂死的矮壮修士一眼,仿佛那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实验垃圾。
“净世堂的手伸得太长了。”凌波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这片湖区,尤其是这处‘上古错误点’,由我们‘观测者’接管了。现在,带着你的废品,滚出去。”
灰袍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对“观测者”极其忌惮,但又不甘心就此放弃陈默这个“变量”和眼前的奇异残骸。他咬牙道:“此子乃堂内重点标记的‘异常变量’,必须带回!还有这上古遗物……”
“我说,滚。”凌波打断他,手指轻轻一抬,身边再次凝聚出三支更加凝练、闪烁着危险电弧的水箭,“或者,你想变成下一个观测数据?”
灰袍人感受到那水箭中蕴含的恐怖能量和完全锁定自己的杀意,额头渗出冷汗。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就会被彻底洞穿!观测者这群疯子,从来不说空话!
他死死瞪了陈默一眼,又极度不甘地扫过那金属残骸,最终猛地一跺脚,抓起地上只剩半口气的同伴,化作一道灰光,毫不犹豫地冲出了洞穴,瞬间消失不见。
强敌退去,洞穴内只剩下陈默粗重的喘息声和残骸冰冷的死寂。
陈默挣扎着站直身体,看向凌波,眼神复杂:“多谢…前辈相助。”他顿了顿,补充道,“他们似乎很怕你?‘观测者’是……”
“一个松散的研究组织,致力于观察和理解这个世界的‘真实’。”凌波轻描淡写地带过,目光却落在了陈默手中的“谐波探测器”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你的能量 signature 在进入这片区域后突然变得极其微弱且混乱,我差点失去你的坐标。发生了什么?探测器为何持续发出高强度干扰波纹?”
陈默心中一动,果然!这探测器有问题!他深吸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前辈给我的这个探测器,除了放大感知,是否还有…定位追踪的功能?而且是不受我控制的、单向的定位?”
凌波闻言,沉默了片刻,那双清澈却冰冷的眼睛直视着陈默,似乎在进行某种评估。过了一会儿,她才坦然承认:“是的。这是一个必要的安全措施和数据备份手段。我需要确保样本的…可追溯性。”
她承认得如此干脆,反而让陈默有些措手不及。
“那你可知,正是这定位信号,几乎把我害死?”陈默语气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风险已计入评估。”凌波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没有它,我无法及时赶到。事实上,正是它捕获到的异常信号强度突然飙升,我才定位到这个被遗忘的‘错误点’。从结果来看,它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陈默一时语塞。从结果论,确实是她救了自己。但这种完全被当成实验品、一切都在对方算计之中的感觉,实在令人不快。
“好了,数据分析时间有限。”凌波不再纠缠这个话题,目光投向了那巨大的金属残骸,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近乎狂热的研究欲望,“这才是真正的发现!远超预期!”
她快步走到残骸前,手指轻轻抚过那冰冷锈蚀的表面,身边的各种探测法器全部激活,对准残骸,发出不同频率的嗡鸣。
“材质…非本世界任何已知元素构成…能量传导率近乎完美,但似乎对‘灵气’有极强排斥性…”
“结构设计…完全悖离炼器学与阵法原理…纯粹的…机械与能量科技?不可思议…”
“损坏原因…非外力击破…更像是从内部…因能量核心过载或…规则冲突而自我崩解?”
她一边快速检测,一边喃喃自语,语速极快,完全沉浸在了发现新大陆的兴奋之中。
陈默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问道:“你之前说,可以交换关于‘Sector 7’和‘造化玉碟v0.8’的猜想?”
凌波动作一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那取决于你提供的数据价值。”她指了指残骸深处一个半开的、扭曲的金属舱门,“里面似乎有信息存储装置的残留反应。如果你能进去,把里面的‘黑匣子’拿出来,我们的信息交换就可以开始。”
陈默看向那黑黢黢的、仿佛怪兽巨口的舱门,里面散发着陈腐和危险的气息。这明显是让他去冒险。
但他没有选择。他需要情报,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需要找到活下去的方法。
他吞下一颗疗伤药,握紧长刀,小心翼翼地走向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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