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明前的至暗时刻。敖率领着超过一百五十名有莘氏主力战士,如同沉默的潮水,向着黑水溪谷进发。战士们手持厚重的盾牌和长兵,脚步沉稳,眼神中燃烧着战意。他们知道自己的任务——制造一场足以乱真的风暴。
而在另一个方向,石虎的奇袭队也已集结完毕。包括二十名灵狩队员和三十名主营地精选的战士,人人轻装简从,只携带必要的武器、三日干粮、大量的绳索岩钉,以及数面至关重要的预警灵纹盘。他们没有战前激昂的呼喊,只有彼此间眼神的交流和对命令绝对的服从。在石虎一个简洁的手势下,这支五十余人的队伍,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没入了侧翼的密林,向着那传说中的天堑“鹰愁涧”进发。
攀登鹰愁涧的过程,是一场与绝壁和意志的较量。脚下是万丈深渊,云雾在腰间缭绕,冰冷的岩石湿滑而狰狞。队员们两人一组,相互配合,利用岩钉和绳索艰难向上。灵狩队员们关键时刻催动体内微薄的灵气,短暂灌注四肢,使得攀爬更加稳健有力。预警灵纹盘被时刻关注着,幸运的是,九黎对此天险确实疏于防范,仅有的几处微弱灵力反应也被提前发现并巧妙绕过。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海,映照在队员们汗水晶莹、却写满坚毅的脸上时,他们终于成功站在了鹰愁涧的顶端。下方,黑水溪谷的方向,已经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喊杀声与兵器碰撞的轰鸣——敖的“大戏”,已然开锣。
石虎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打了个手势。队员们迅速检查装备,将绳索固定在崖顶巨树上,另一端垂向下方的矿洞区域。那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坡地,散布着简陋的工棚、提炼设施和堆放的幽磷矿石,在阳光下泛着一种不祥的惨绿色光泽。大部分九黎战士的身影都集中在矿洞入口和面向溪谷的防御工事方向,背对着奇袭队。
“行动!”
随着石虎一声低喝,一道道身影抓住绳索,借助坡度,如同捕食的猎鹰般疾速滑降!风声在耳边呼啸,地面的景物急速放大。
“敌袭!上面!”一名在矿洞后方巡逻的九黎战士终于发现了异常,发出了凄厉的警报。
但太迟了。有备而来的有莘氏奇袭部队已然落地,并瞬间展开战斗队形。普通的精锐战士迅速结成紧密的圆阵,盾牌向外,长矛如林,扼守住了关键位置。而灵狩队员们则如同鬼魅般散开,三人一组,占据了制高点和视野开阔处。
留守的九黎战士和少数几名血灵卫仓促应战。他们怒吼着发起冲锋,尤其是那几名血灵卫,双眼赤红,肌肉贲张,挥舞着沉重的战斧,试图以蛮力冲垮有莘氏的阵型。
“稳住!”指挥阵型的是一名主营地的百夫长,他声如洪钟,“盾迎!矛刺!”
厚重的包铁木盾层层叠加,稳稳地挡住了血灵卫狂猛的劈砍。与此同时,盾牌间隙中刺出的长矛,精准而狠辣地捅向敌人的要害。虽然无法立刻击杀皮糙肉厚的血灵卫,却有效地限制了他们的行动,造成了持续的伤害。
而灵狩队的猎杀,则更加致命。他们并不与血灵卫正面硬撼,而是如同狡猾的狼群,在外围游走。手中的灵纹弓弩或是投掷出的短矛,瞄准的是血灵卫铠甲保护不到的关节、眼窝、乃至施展巫术时可能露出的破绽。附魔的锋刃轻易撕开坚韧的皮肤,蕴含的微弱灵力更是能干扰其体内的邪异能量。
一名九黎巫觋,身披黑色羽衣,脸上涂抹着诡异的油彩,从工棚后闪出。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无形的精神波动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目标是正在指挥作战的石虎。
“小心控心术!”一名灵狩队员高声提醒。
石虎只觉一股阴冷的精神力量试图钻入自己的脑海,带来幻听和眩晕。但他心神稳固,体内灵气自然流转,构筑起一道无形的心盾。那精神冲击撞在心盾之上,如同海浪拍击礁石,虽激起涟漪,却无法撼动其根本。石虎眼神一凛,非但没有退缩,反而锁定了那名巫觋的位置。
那巫觋见精神冲击无效,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与慌乱。他显然没料到有莘氏中有人能如此轻易地抵御他的控心术。就在他施法后精神出现短暂松懈、僵直的那一刹那——
“就是现在!”
石虎动了!他身形如电,猛地向前踏出几步,右手握住腰间的灵纹短矛。体内灵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短矛上的纹路瞬间亮起,发出低沉的嗡鸣。他腰腹发力,手臂猛地甩出!
“咻——!”
短矛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流光,速度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那名巫觋只看到一点寒星在眼前急速放大,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闪避或防御的动作。
“噗嗤!”
短矛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咽喉,强大的力量带着他的身体向后倒飞,最终“锵”的一声,将其死死地钉在了后方矿洞坚硬的岩壁上!巫觋双眼暴凸,脸上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恐,鲜血顺着岩壁汩汩流下,染红了下方的幽磷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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