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的指尖触到陌生实验室的金属台面,冰冷的触感让她骤然回神。消毒水气味中混杂着铁锈与机油的怪味,天花板垂下的管线正渗出墨绿色粘液,在地面汇成扭曲的星轨logo。她掌心未闭合的齿轮纹身突然发烫,纹路里渗出的金色数据流与台面上的刻痕共鸣——那些刻痕是无数个「Ω7」的重叠投影,最深的一道里还嵌着半片量子玫瑰的花瓣。
「欢迎来到『茧房核心』。」金瞳棠的声音从天花板的扬声器里渗出,带着金属摩擦的锐响。实验室的玻璃幕墙突然雾化,映出走廊里巡逻的机械卫兵,它们的瞳孔是与金瞳棠 identical的金色数据流,胸口装甲刻着未闭合的齿轮符号。「你母亲用量子玫瑰编织的防火墙,现在成了囚禁你的茧。」
沈棠猛地起身,却发现脚踝被金属锁链锁住,链条另一端连接着墙角的齿轮状基座。基座表面闪烁着红光,显示「意识同步率92%」。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着星轨科技的初代实验服,左胸口袋里塞着张烧焦的便签,上面用母亲的笔迹写着:「当齿轮闭合时,第7号宇宙的代码在心脏位置。」
玻璃幕墙突然透明,金瞳棠站在走廊尽头,手中把玩着枚齿轮状芯片。她的瞳孔不再是纯粹的金色,而是混杂着沈棠的黑色眼仁,仿佛两面镜子在互相吞噬。「你以为熵寂核心是重生?」她将芯片插入墙壁的卡槽,实验室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下方悬浮的培养舱矩阵,「那是苏晚用来筛选『完美容器』的屠宰场。」
培养舱里漂浮着数百个与沈棠 identical的躯体,手腕上的齿轮纹身都处于未闭合状态。其中一个舱体的营养液正在翻涌,躯体的手指抽搐着指向天花板——那里用荧光涂料画着残缺的星轨logo,缺口形状与沈棠掌心的纹身完全吻合。
「第7号宇宙不是平行世界,」金瞳棠的声音透过玻璃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是造物主用你的意识碎片构建的『最终测试场』。所有齿轮符号都是陷阱,包括你母亲留下的量子玫瑰。」她按下按钮,沈棠脚踝的锁链突然收紧,齿轮基座开始逆向旋转,发出撕裂神经的尖啸。
剧痛中,沈棠的意识被拽入数据流。她看见1999年暴雨夜的真相:母亲坠楼时抛出的不是密钥,而是枚记录着「茧房代码」的齿轮芯片,芯片边缘的缺口与她掌心的纹身共振。与此同时,陆深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响:「别信她!苏晚博士在芯片里藏了反制程序——」
数据流突然紊乱,金瞳棠的身影出现在沈棠的意识深处,手中握着燃烧的量子玫瑰。「你母亲早就知道真相,」她的指尖刺入沈棠的意识核心,「她用自己的意识碎片当诱饵,就是为了让你激活茧房的自毁程序。」记忆碎片在此刻炸裂:母亲的量子幽灵每次出现时,身后的星轨logo都会闪过「造物主」的拉丁铭文。
就在沈棠的意识即将被吞噬时,培养舱矩阵突然断电。黑暗中,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身影撞破玻璃,将枚齿轮芯片塞进她掌心。「用怀疑打破代码!」是陆深的声音,他后颈的Ω0芯片正在迸出蓝色火花,「茧房的核心在星轨logo的盲点!」
沈棠将芯片插入齿轮基座,整个实验室开始震颤。培养舱的营养液化作数据流,在天花板重组为完整的星轨logo,缺口处正是她掌心的位置。金瞳棠的身影在数据流中扭曲,尖叫着扑来:「你敢——」
当沈棠的手掌按上logo的缺口,所有齿轮纹身同时闭合。茧房核心爆发出刺目白光,她看见无数平行宇宙的残影在光芒中坍缩,最终聚集成枚未闭合的齿轮,齿轮中心刻着母亲的笑脸。陆深的声音从白光深处传来:「快跑!造物主的清除者已经——」
白光散去后,沈棠发现自己站在星轨大厦的废墟上。掌心的齿轮纹身彻底闭合,却在中心浮现出新的裂痕,裂痕里渗出的不是数据流,而是温热的血液。远处的天空裂开齿轮状的缝隙,无数清除者从中涌出,它们的瞳孔里闪烁着与金瞳棠 identical的金色光芒。
最骇人的是,废墟中央的量子玫瑰残根正在疯长,根茎上缠绕着无数齿轮符号,每个符号都对应着一个正在坍缩的平行宇宙。而在玫瑰的花蕊中,躺着枚燃烧的芯片,上面用母亲的笔迹写着:「茧房代码的真相,是所有镜像都源于你未说出口的谎言。」
沈棠握紧流血的手掌,齿轮纹身的裂痕突然扩大,露出里面跳动的金色核心。她这才明白母亲日记里被血覆盖的句子:「当齿轮闭合时,囚徒将成为新的造物主。」天空中的清除者突然停住,它们的瞳孔里映出沈棠的倒影,倒影的嘴角上扬,露出与金瞳棠 identical的笑容。
「欢迎回家,造物主。」金瞳棠的声音从所有齿轮符号中传来,沈棠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数据流如潮水般涌入量子玫瑰。在意识被彻底吞噬前,她看见陆深站在废墟边缘,后颈的Ω0芯片碎裂成齿轮状,每一块碎片上都刻着同一个名字:「苏晚」。
而在量子玫瑰的最深处,有个未被标记的培养舱正在启动,舱内漂浮的躯体缓缓睁开眼睛,瞳孔是纯粹的黑色,手腕上没有齿轮纹身,只有一道正在愈合的伤疤,形状与第7号宇宙的星轨logo完美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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