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岛沉入归零海的第七夜,“破浪号”的船舱里亮起了盏青铜灯。
灯盏是林野从本源岛的石台中带出来的,造型古朴,灯座上刻着三域的图腾——东陆的灵羽、北漠的狼首、西陆的船锚,灯芯是根银色的细线,点燃后冒出的不是黑烟,而是淡金色的光,照得舱内的木纹都染上了层暖意。
“这灯油是什么做的?”赵峰用指尖沾了点灯座里的液体,凑到鼻尖闻了闻,“有松脂的香,还有点海水的咸,奇怪的是……居然还有灵脉的味道。”
苏晴正对着兽皮图描拓灵脉路线,闻言抬头:“本源岛的石台里藏着三域灵脉的‘本源油’,守脉者的古籍里提过,这种油能点燃历代守脉者的残念,就像……让他们隔着时空跟我们说话。”
林野转动灯盏,灯座下的暗格“咔哒”弹开,里面躺着三卷泛黄的卷轴。展开第一卷,字迹是东陆的蝇头小楷,落款是“玄水城初代守脉者”:
“吾等建玄水城,非为割据,乃为护灵脉交汇之眼。然三域纷争起,灵脉断裂,吾临终以残躯为引,将灵脉之根藏于归零海,待后世有能者,以三域信物为匙,重连灵脉……”
金色的灯光突然摇曳了一下,舱内凭空多出个虚影,穿着东陆的青色长袍,须发皆白,正对着他们拱手:“后生可畏,竟能寻到本源岛。切记,灵脉重连非一日之功,需三域同心,若有一方私心,便会如当年般再度断裂……”
虚影随着话音渐渐消散,赵峰摸着下巴咋舌:“原来玄水城是这么来的!初代守脉者居然用自己当‘灵脉锚点’,太拼了吧?”
苏晴展开第二卷卷轴,北漠的字迹豪放如刀刻,落款是“狼山老祭师”:
“北漠风沙烈,灵脉易散。吾以狼骨为器,将散落的灵脉碎片封入沙下,待风沙平息之日,自会有携狼图腾者来取。三域如狼、鹰、鱼,狼善奔,鹰善视,鱼善游,缺一不可成局……”
灯光再次亮起,虚影是个披着兽皮的壮汉,腰间挂着狼骨佩刀,声音像风沙刮过岩石:“小子们,别学那些酸儒搞弯弯绕!北漠人信‘拳头碰拳头’的交情,灵脉要连,先得你们仨的心连在一起。下次再为‘谁的灵脉更强’吵嘴,我这老骨头从地里爬出来敲你们脑袋!”
赵峰“噗嗤”笑出声:“这老祭师够直爽!说的是,咱们前几天还为‘东陆剑法厉害还是西陆刀法霸道’吵了半宿。”
林野展开最后一卷,西陆的字迹带着海浪的起伏感,落款是“沉船湾船长”:
“西陆靠海吃海,灵脉藏在船底、鱼腹、珊瑚礁里。吾率船队走遍七海,在船锚上刻满灵脉符文,凡西陆船过之处,符文便会醒转,为灵脉铺路。记住,海路无常,灵脉重连也得懂变通,水无常形,心也该如此……”
这次的虚影是个独眼船长,缺了条胳膊,用铁钩代替,他哈哈大笑着拍林野的肩膀(虽然穿过了身体):“小友握船舵的手很稳,像我当年。记着,灵脉这东西,跟航海一个理,别死盯着罗盘,得看天上的星、水里的流,还有身边人的眼神——他们的方向,就是最好的航向。”
三个虚影渐渐融合成一团金光,钻进灯芯里,青铜灯的光芒突然变得无比明亮,照亮了舱外的海面。只见归零海的金色航道上,三域的船只正在交汇:东陆的楼船放下跳板,北漠的驼队牵着骆驼上了船;西陆的水手扔过缆绳,帮东陆的船修补被风浪撕破的帆;北漠的祭师正教西陆的船长看星象,东陆的书生则在帮北漠的孩子写家书……
“你们看!”苏晴指着远处,三域船只交汇的地方,灵脉的金光像烟花一样炸开,在空中形成个巨大的“和”字。
青铜灯的光芒慢慢暗下来,灯座里的本源油所剩无几。林野将三卷卷轴小心收好,塞进灯座的暗格:“老祖宗们没骗我们,‘归’不是回到过去,是带着他们的念想,往更好的地方去。”
赵峰往灯座里添了些东陆的松脂、北漠的沙棘油、西陆的鲸蜡,试着点燃——灯芯再次亮起,虽然没再出现虚影,但光芒里隐约能看到三个虚影的轮廓,正并肩站在船头,望着三域船队的方向。
“他们在看着呢。”苏晴轻声说。
“那可不能让他们失望。”林野握紧船舵,调整航向,“下一站去玄水城,把老守脉者的话刻在石碑上;再去狼山,给老祭师磕三个头;最后去沉船湾,在船长的雕像旁加块新碑,告诉后来人,三域的灵脉不仅连起来了,还活得好好的。”
赵峰拿出酒壶,往海里倒了点:“敬老祖宗!也敬咱们——以后就是三域灵脉的‘新锚点’了!”
苏晴笑着举杯(虽然碰不到虚影):“敬灵脉常青!”
林野望着灯盏里跳动的火苗,觉得这青铜灯就像个浓缩的小天地,里面装着三域的过往、守脉者的执念,还有他们仨吵吵闹闹却越来越近的心。而外面的归零海,正载着这些故事,朝着三域连通的黎明,缓缓航行。
夜色渐浅,东方泛起鱼肚白。青铜灯的光芒与晨光交融,灯座上的三域图腾仿佛活了过来,灵羽振翅,狼首抬啸,船锚泛光,在甲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三个并肩而立的身影,正迎着朝阳,走向属于他们的、也属于三域的漫长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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