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人的主帐比想象中更简陋,驼毛毡壁上挂着风干的兽骨和几幅磨损的沙图,中央燃着堆篝火,火苗舔着架在上面的铜壶,壶里的驼奶发出“咕嘟”的轻响。风烈坐在铺着狼皮的矮榻上,独眼里的锐利敛了些,指了指对面的毡垫:“坐。”
林野三人刚坐下,就见一个梳着小辫的逐风人姑娘端来三只木碗,碗里盛着琥珀色的液体,散发着草木的清香。“这是沙棘汁,解乏。”姑娘的声音清脆,目光好奇地在林野掌心的印记上打转,被风烈瞪了一眼,吐了吐舌头跑了出去。
“风试只是开始。”风烈端起自己的木碗,喝了口驼奶,“北漠的灵脉钥匙藏在风眼最深处,那里不仅有执念沙,还有‘风蚀灵’——是百年前被风沙吞噬的守脉者怨念所化,专找心怀愧疚的人下手。”
苏晴握着木碗的手指紧了紧:“您是说,钥匙藏在比沙暴更危险的地方?”
“危险往往和守护共生。”风烈的视线落在篝火上,火苗映在他独眼里,跳动着复杂的光,“逐风人世代守着风眼,不是怕它,是敬它。它能筛掉懦弱的人,只留下真正配拿钥匙的。”他突然转向林野,“你掌心的印记,和‘风母’的图腾很像。”
“风母?”林野追问。
“是逐风人的先祖,传说她能与风沙对话,当年就是她将北漠钥匙藏进风眼的。”风烈起身,从帐壁摘下一幅卷起的兽皮图,铺开在地上——图上画着个背生双翼的女子,指尖流淌着沙粒,心口处的图腾与林野的灵羽印记几乎一致,只是图腾的边缘有一道清晰的裂痕。
“这裂痕……”赵峰指着图腾断裂处,“像是被人强行劈开的。”
“不是人,是‘心障’。”风烈的声音沉了下去,“百年前,风母的后裔想独占钥匙的力量,用邪术强行催动图腾,结果被灵脉反噬,图腾断裂,钥匙也沉入风眼深处,再没人能取出来。”他看着林野,“你的印记能引动灵羽之力,或许只有你能让断裂的图腾重连。”
林野指尖的灵羽印记突然发烫,与兽皮图上的图腾产生共鸣。他想起玄水城的青铜鼎、望舒台的玉柱,灵脉的线索像散落的珠子,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串起。“风眼什么时候能进去?”
“三天后是‘静风日’,风蚀灵会陷入沉睡,只有那时能靠近钥匙。”风烈从怀里掏出个牛角哨,放在桌上,“这是‘唤沙哨’,遇到危险就吹,逐风人会去接应。但我得提醒你们——风蚀灵最喜欢模仿亲人的声音,千万别回头。”
接下来的三天,林野三人跟着逐风人熟悉风眼的地形。风眼其实是个巨大的环形洼地,边缘的沙丘被风沙削得像刀刃,底部积着厚厚的活沙,踩上去会往下陷。风烈说,那些活沙下面就是风蚀灵的巢穴,一旦有生人靠近,它们就会从沙里钻出来。
“你看那些石柱。”苏晴指着洼地中央的几根残柱,柱身上刻着与兽皮图相同的图腾,只是都已断裂,“这以前应该是座祭坛,用来供奉风母的。”
林野走近一根相对完整的石柱,指尖抚过断裂处的刻痕——不是自然风化的痕迹,是被利器砍断的,断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黑气,与玄水城青铜鼎上的心魔垢同源。“是被心魔垢污染的人砍断的。”他肯定地说,“百年前那个风母后裔,已经被执念吞噬了。”
赵峰捡起块碎石,扔向洼地中心:“那钥匙岂不是也被心魔垢污染了?我们拿它还有用吗?”
“灵脉钥匙的本质是纯净的,只是被怨念困住了。”林野想起净化灵髓的方法,“只要用灵羽之力净化,就能恢复它的力量。”他掌心的印记再次亮起,与石柱上的图腾产生共鸣,那些断裂的刻痕竟泛起微光,像是在回应。
静风日这天,风果然停了,连流动的沙丘都定在原地,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安静。林野三人背着水和干粮,拿着风烈给的唤沙哨,走进了风眼洼地。
活沙没到脚踝,每走一步都很艰难。苏晴用符笔在前面画了道“定沙符”,沙面立刻变得坚硬,三人的速度快了不少。走到祭坛遗址时,苏晴突然指着一根石柱的阴影:“那里有个石匣!”
石匣半埋在沙里,材质是北漠特有的墨玉,表面刻着风母图腾,断裂处与兽皮图上的裂痕严丝合缝。林野蹲下身,刚想伸手去挖,沙面突然“咕嘟”冒起个泡,一只青灰色的手从沙里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脚踝!
“风蚀灵!”赵峰拔刀就砍,刀刃砍在灵体上,发出“噗”的闷响,那只手却没散开,反而有更多的手从沙里钻出来,抓向他们的腿。
“别硬拼!”林野想起风烈的话,催动灵羽之力,金光在周身炸开,那些灵体接触到金光,立刻发出凄厉的尖叫,缩回沙里。
苏晴趁机用符笔在石匣周围画了个圈,朱砂符线亮起,形成一道屏障。林野和赵峰合力将石匣从沙里挖出来——石匣上了锁,锁孔的形状正是风母图腾的样子,只是缺了灵羽印记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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