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如刚说完叫人上来,正堂门口人群一闪,立即就要涌上来一大群告状之人,她赶紧叫停。
“等等,还是让人把状纸递上来。”
徐清如这一看,若是人都上正堂,恐怕会挤破这间正堂了。
“总督,百姓们都不识字,没有状纸。”
胡星禾也很为难,看了眼堂外的众百姓,她可是知道的,这后面的人群,已经蔓延到衙门之外了。
“总督,人太多了,想个别的办法吧,现在告状的人,恐怕已经连外面的大街上都是了。”
她们二人正在低语,外面突然混乱起来,
“大家让一让,海夫人、海大少爷、海少夫人到了,大家让一让。”
人群向两边分开,中间让出一个两人宽的过道。
徐清如抬眼看过去,当先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精神矍铄、双目闪着精光。
徐清如心头一动,这个老夫人恐怕是深藏于世啊。
她急忙起身相迎,别的不说,光是自己先前借用海少夫人的名头,用来稳住扬寡妇母子,便是应当的。
何况这位海夫人,只一眼便可瞧出不太一般来。
“夫人,徐某这厢有礼了。”
徐清如身穿官服,只能抱拳为礼,对方回了她个江湖的插手礼。
“徐总督之名如雷贯耳,老妇贸然前来,希望不会有所打扰。”
徐清如再次听到海夫人说话,脑海中闪过一个声音,
“既是误入我居山草庐,也算我与几位有缘。这里是我清修之地,诸位离开这里……”
她突然记起若干年前,自己还是个小女娘,曾经与伙伴去凌城,半路与人问路,贸然闯入居山草庐,那里主人的声音。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直看向海老夫人,怔怔地看过去。
好一会儿她在胡星禾低声呼唤下清醒过来,急忙抱拳,
“徐某失礼了,只是有一问不得不请问老夫人。”
海老夫人了然一笑,
“那一面,你、我并未见面,仅凭声音,你就肯定是我?何况,当时我装作了男子的声音。”
这话等于承认了,双方曾有一面之缘。
“当初凌城之外的草庐中,居山大人确系男子声音,可是一个人的声线是不能变的。”
“那是我暂时的清修之地,没几日我突破过后,便离开了。”
说着话,她从海大少手中接过厚厚的一个折子,眼角扫了一眼被押跪在堂中的县令、守备一眼,
“这是我们收集到的一些东西,还人证都在堂下相候,希望对大人有用。”
胡星禾看到清如示意,赶忙上前接了呈给了徐清如。
徐清如打开细看,脸色如七彩盘,一变再变。
“星禾,骑我的快马,去绥靖府请方大人来一趟。”
胡星禾转身出去办事儿,徐清如这边一拍惊堂木,
“带人犯于似梅,带人证上堂。”
很快,于县令的庶子于似梅被押了上来。
听到徐清如如此说,于县令在堂下斜了眼徐清如,心下十分不信,这个从天而降的总督,会真的有人证。
随着一阵镣铐响,证人被押上来,他的心猛然一缩,脸色猛变。
徐清如在堂上看得清晰,心中冷哼,手中惊堂木一拍,
“证人楚大牛,你可认识堂下所跪之人?”
楚大牛就是前文被徐清如亲审的那个,此时扭头打量过去,在县令、守备、师爷、县丞、于似梅的脸上一一扫过,
“大人,小的都识得。”
“人证楚大牛,本官再问你,”
徐清如左胳膊拄在了桌案之上,前倾了身子,盯视着楚大牛,
“她你可识得?她的亡夫,你可识得?”
“大人,扬寡妇我识得,可我不认识她的男人。”
“那你来说说,你都知道什么?”
“楚大牛,不可乱说!”
“啪!”
徐清如的惊堂木又响了,
“不得威胁人证,给我封住他们的嘴!”
转头她又看向楚大牛,
“你继续说。”
楚大牛看了眼被押着跪在一旁还在挣扎的几人,咽了口唾沫,
“大人,我原是县衙的一个小差役,也不知怎么得了于似梅那厮的眼缘,非得让我陪他入伍,可怜我家中还有八月身孕的媳妇呢。打山匪那阵儿,于似梅也跟着上阵,可是他怕死往后缩。却在战后盯上了战功最多的那个,”
“是哪个动的手?”
听到徐清如的问话,他赶紧摇头,
“这个我不知,当时回家看媳妇、孩子去了。待我回来之后,于似梅便让我盯着扬寡妇母子。后来,扬寡妇男人就消失在了守备营中,他的功劳也不知怎么到了未动过一刀的于似梅头上。大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你帮着于似梅做过什么事儿?都一一道来,若是让我查到,数罪并罚,可是要杀头的!”
楚大牛赶紧往上磕头,
“大人,我本就是来衙门当差,弄些铜板贴补日用。何况我家中老婆、孩子俱在,总要替他们积些德吧。真没有了,我只是照顾他日常饮食、穿衣啥的,别的不干我的事儿。”
“真的没有了?”
楚大牛皱眉想了想,
“大人,那天追杀的事儿,也不是我领头,我是被推出来的,我就是个三脚猫功夫。”
“领头的是哪个,你指出来,本官可以予你宽大处理。”
女兵便将那日抓住的人都押了上来,楚大牛伸手就指,
“他,何大海,他可是县令的心腹,于似梅的好多事儿,都是他给办的。”
“噢?这样啊,”
她低头翻口供,抽出了何大海的口供,
“给你们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举报有功,可以从轻判罚!”
徐清如看向堂下的那天追杀自己之人,
“你们可知,那日你们追杀本官,论罪是要杀头的!好好想想吧,是替人受过,还是说实话?”
“大人,我说,”
终于,一阵静如连丝风都没有大堂上,有个人跪爬上前,
“于似梅三年前,看中了本城唐家的媳妇,是何大海给劫来的,完事后还给扔到了大街上,当天那媳妇就上吊了。”
这口子一开,剩余的那几个人,纷纷开口。
胡星禾坐在原本师爷的位置上,手腕子都酸了,这些人依旧未住口,比她们审讯时多吐出来不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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