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梭平稳地穿梭在云层之中,将繁华喧嚣的天枢城远远抛在身后。
静室内,徐葬盘膝而坐,平复那颗被连日来各种“社交酷刑”和被迫出风头搅得有些烦躁的心。
他神识微动,便能“听”到外面甲板上弟子们兴奋的议论声,话题中心自然是他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掌。
惊叹、崇拜、猜测不绝于耳,其间还夹杂着苏小婉情绪激昂、如同解说员般的“复盘”与分析,将他的形象烘托得愈发高大神秘。
徐葬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干脆彻底封闭了六识,心中默念:“清心咒咋说的安,管它的……我只是一介灵植夫,我只想回去种田……”
数日后,穿云梭终于抵达离阳天宗山门。
当熟悉的赤阳峰轮廓映入眼帘时,徐葬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真正松弛下来。
他甚至不等穿云梭完全停稳,便化作一道不起眼的灰色流光,悄无声息地遁回了自己的洞府,速度快得连前来迎接的执事弟子都没看清。
回到熟悉的洞府,看着那片因他离开数月而略显狂野、但生机依旧勃勃的灵田,闻着混合了泥土与灵植清香的空气,徐葬长长地、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总算清净了。”
他做的第一件事,提起角落那把熟悉的玉壶,慢悠悠地给他的宝贝灵植们浇水,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抚慰老友。
那株“星辰草”似乎又长高了些,叶片上的星辉在阳光下闪烁。
“月光兰”含苞待放,散发着清冷幽香,就连那几株曾经让赵天宝出尽洋相的“笑春风”,此刻在他眼中也显得顺眼了许多。
然而,他渴望的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第二天一大早,洞府外就传来了赵天宝那极具穿透力的大嗓门:
“老徐!开门!我知道你在!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徐葬布下的禁制被拍得嗡嗡作响。
他无奈地打开一道缝隙,赵天宝那壮硕的身影立刻挤了进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手里居然还提着一只烤得金黄流油、香气四溢的不知名灵禽。
“嘿嘿,老徐,辛苦了辛苦了!听说你在天枢城大展神威,一巴掌拍飞三个元婴,给咱们离阳天宗挣足了面子!哥们儿特意弄了只‘七彩珍珠鸡’给你接风洗尘!”
赵天宝将烤鸡往石桌上一放,搓着手,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在徐葬身上和灵田里来回扫视。
徐葬瞥了一眼那烤鸡,卖相确实诱人,但他更警惕的是赵天宝的眼神。“有话直说,别来这套。”
赵天宝讪笑两声,凑近低声道:“那个……老徐,你看,你现在名气这么大,实力这么强,手指缝里漏点东西,都够兄弟我受用无穷了。
你那招……就是抬手灭元婴那招,能不能……教教我?不用全教,就教一点点皮毛就行!”他脸上写满了“我想学”三个大字。
徐葬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教他《大弥天掌》?让这憨子去烧寿命玩?怕是他还没拍死别人,自己先因为心疼寿命而走火入魔了。
“你想学?”徐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想想想!”赵天宝点头如捣蒜。
“可以。”徐葬淡淡道,“先自废修为,从头练起,再找一门能燃烧寿元的心法辅佐,苦修三百年,或许能初窥门径。”
赵天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胖脸垮了下来:“啊?要自废修为?还要烧寿命?那……那还是算了吧……”
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注意力很快又被灵田里一株新冒出来的、叶片呈七彩流光的小草吸引,“咦?老徐,这又是什么新宝贝?看着就不一般!”
徐葬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喝茶,这株“霓裳草”是他用几种稀有灵植杂交试验的成果,目前还在观察阶段,可不敢让这毛手毛脚的家伙碰。
赵天宝见徐葬不接茬,眼珠一转,又开始吹嘘自己在徐葬离开期间,如何“兢兢业业”处理赤阳峰事务(实际上大部分甩给了副手),如何“慧眼如炬”发掘了几个有潜力的外门弟子(其实是林娇娇发现的)。
徐葬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一边检查着“冰雾茶”的生长情况。
这茶苗对水质要求极高,他离开这段时间,长势似乎慢了一些。
就在这时,洞府外又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徐师兄在吗?”
是林娇娇。
赵天宝像是找到了救星,连忙跑去开门。
林娇娇走了进来,先是对徐葬微微一笑:“徐师兄,一路辛苦了。”
然后目光落在石桌上那只几乎没动的烤鸡上,又看了看赵天宝,无奈地摇了摇头:“天宝,你又来打扰徐师兄清静。”
赵天宝叫屈:“我哪有!我是来给老徐送温暖的!”
林娇娇没理赵天宝的叫屈,转向徐葬,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和郑重,敛衽一礼,道:“徐师兄,此次前来,确实有事相求。”
徐葬放下茶杯,心中了然。
他就知道,这两人一同出现,多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示意林娇娇坐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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