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徐葬正坐在凉亭里,翻阅着一本阵法古籍,研究如何将混沌迷踪阵与聚灵效果结合,搞个“能困人能修炼”的二合一阵法。
突然,两道急促的遁光由远及近,径直落在他的洞府外,光芒散去,露出赵天宝和林娇娇的身影。
与往常不同,赵天宝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嬉笑,眉头紧锁,眼眶微微发红。
林娇娇站在他身旁,轻轻握着他的手,神色间也带着一丝哀戚。
徐葬放下书卷,心中微感诧异,起身迎出凉亭:“老赵,娇娇,怎么了?”
赵天宝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从怀中取出一枚散发着微弱灵光的传讯玉简,递给徐葬:“老徐……我爹……我爹他……”
徐葬接过玉简,神识探入,里面是赵玉茹姑姑带着哭腔的留言,言说赵老贪年事已高,凡人之躯终究抵不过岁月流逝,近来身体急剧恶化,已然卧床不起,已经言明恐时日无多,希望赵天宝能尽快回去见最后一面。
玉简中的信息让徐葬沉默了片刻。
他想起用一碗粥,买自己当奴仆的赵老贪,给了他最初的稳定的地方,想起上次回去时,对方那已然佝偻的身影和浑浊却充满欣慰的眼神。
岁月无情,凡人的生命在修仙者漫长的时光里,如同朝露般短暂。
“回去吧,尽孝道是应该的。”徐葬将玉简递回,声音温和。
赵天宝重重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猛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雕刻着火焰纹路的赤红色令牌,不由分说地塞到徐葬手里。
“老徐,这个你拿着!”
徐葬低头一看,竟是代表外门大长老身份的令牌!
离阳天宗各峰设有内外门,外门事务繁杂,由一位外门大长老统辖。
赵天宝因为性格(和实力)原因,虽然挂着执事名头,但主要处理内部庶务,这外门大长老之位其实一直由几位资深化神长老轮流兼任,只是近些年赵天宝修为和威望提升,才逐渐接手部分权力,但这令牌象征的意义非同小可。
“你这是做什么?”徐葬皱眉。
“我和娇娇这一去,不知要多久,赤阳峰外门弟子众多,杂事一堆,不能没人管!”赵天宝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那几个老家伙最近都在闭关冲击瓶颈,就你闲着!而且你名声好,修为够,镇得住场子!这担子,你必须替我扛起来!”
徐葬看着手中沉甸甸的令牌,又看看赵天宝那难得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恳求的眼神,以及旁边林娇娇无声的支持,知道这憨子是铁了心要把这“烂摊子”甩给自己了。
他本欲拒绝,他只想安安静静地“摆烂”。
但看着兄弟眼中的悲痛与信任,想到赵老贪昔日那碗粥的恩情,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多久?”
赵天宝见他松口,立刻道:“少则数月,多则一年!等……等我爹那边事情了了,我们立刻回来!”他说到最后,声音又有些哽咽。
徐葬叹了口气,将令牌收起:“速去速回。”
赵天宝见徐葬答应,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感激,他用力拍了拍徐葬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即,他拉起林娇娇的手,两人化作一红一青两道璀璨流光,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朝着流云仙城的方向疾驰而去,瞬间便消失在天边。
徐葬站在原地,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良久,才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枚烫手的令牌。
“唉,这清闲日子,怕是到头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果然,麻烦很快就来了。
第二天一早,徐葬刚给自己泡了杯“清心竹叶茶”,还没来得及品尝,洞府外的禁制就被触动了。
一名外门执事神色慌张地前来禀报,说是外门坊市里,两个依附于离阳天宗的小家族因为一处新发现的微型灵石矿脉归属问题,从口角争执升级到了械斗,已经伤了好几个人,眼看就要酿成大规模冲突,请求大长老定夺。
徐葬捏了捏眉心,只好放下茶杯,起身前往。
到了坊市,只见两拨人马剑拔弩张,吵得面红耳赤,地上还躺着几个哼哼唧唧的伤者。
见到徐葬到来,双方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诉苦,互相指责,吵得徐葬头大如斗。
他耐着性子,动用神识仔细探查了那处矿脉,又调阅了相关的档案卷宗,发现这矿脉位于两家族地的交界处,历史归属本就模糊,属于一笔糊涂账。
若是赵天宝在此,恐怕会各打五十大板,或者干脆强行划定界限。
但徐葬不同,他神识强大,心细如发,很快从卷宗的字里行间和两家族老闪烁的言辞中,察觉到其中一个家族似乎隐瞒了部分早期勘探的记录。
他没有立刻点破,而是运用了一丝混沌气息,无形中影响了那家族老的心神,让其在不经意间说漏了嘴,露出了马脚。
在确凿的证据和徐葬那平静却带着无形压力的目光下,那家族不得不承认了隐瞒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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