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磕磕绊绊,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让一位元婴期的大佬吃他这仆从做的凡俗饭菜?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但眼下这情形,他除了硬着头皮邀请,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院内一时间只剩下赵天宝默默扒饭的细微声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烈阳真人没有立刻回应,他那双仿佛能洞穿虚实的眼睛,在徐葬身上停留了许久,又扫了一眼桌上那简单的饭菜和那壶果酒,最后,目光落在了依旧埋头吃饭、仿佛事不关己的赵天宝身上。
就在徐葬感觉自己后背都快被冷汗浸湿时,烈阳真人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嗯。”
仅仅一个字。
随即,他竟然真的迈步,走到了石桌旁,在徐葬刚才坐过的位置对面,坐了下来!
徐葬心中更是惊骇,连忙取出一副全新的碗筷,用清水迅速冲洗干净,恭敬地摆放在烈阳真人面前,然后又赶紧给他斟了一杯那寡淡的果酒。
烈阳真人没有动筷子,只是拿起那杯果酒,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然后又放下。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的徐葬身上,这一次,带着一丝审视与……探究?
一顿气氛极其诡异、让徐葬如坐针毡的午饭,就这样开始了。
半个时辰午饭结束。
徐葬几乎是屏着呼吸,以最快的速度将石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动作轻巧得如同狸猫,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了那位端坐如钟、闭目养神的大佬。
赵天宝却仿佛完全没感受到这凝重的氛围,吃饱喝足后,又恢复了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拉着徐葬就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这一个月在秘境里的见闻。
“徐葬我跟你说,那地火秘境里可热了!不过泡在里面修炼《离阳真经》真是事半功倍!我感觉我马上就要突破到炼气八重了!”
“师尊还带我猎杀了一头火鳞兽,那家伙皮糙肉厚,费了好大劲……”
徐葬一边听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烈阳真人。
只见这位元婴长老依旧闭着双眼,面色平静,仿佛神游天外,但他身上那股无形的威压,却如同乌云罩顶,让徐葬心头沉甸甸的。
他只能勉强挤出笑容,附和着赵天宝的话,心思却全在揣测烈阳真人的来意上。
就在赵天宝说到兴奋处,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如何用飞剑斩下火鳞兽头颅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烈阳真人,猛地睁开了双眼!
刹那间,如同两道实质的赤红闪电在院中亮起!一股恐怖的威压如同火山爆发般轰然降临,瞬间笼罩了整个听涛苑!
“够了!”
一声低沉却如同惊雷般的怒喝,打断了赵天宝的喋喋不休,也震得徐葬耳膜嗡嗡作响,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只见烈阳真人面沉如水,目光如刀,先狠狠瞪了一眼被吓得缩了缩脖子的赵天宝,随即那冰冷刺骨、蕴含着怒意的视线,牢牢锁定在了徐葬身上!
“你们两个,演得好戏!” 烈阳真人声音冰寒,带着元婴修士不容置疑的威严,“好你个徐葬!倒是好手段,好胆色!竟敢借着老夫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诓取功法!你该当何罪?!”
最后一句“该当何罪”,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徐葬心头!
他瞬间明白了!是《破金诀》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赵天宝当初为了帮他弄到这本顶尖炼气功法,定然是打着烈阳真人的旗号,去藏经阁软磨硬泡,甚至可能编造了些许理由。如今,显然是被烈阳真人知晓了!
徐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冷汗涔涔而下。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声音带着颤抖却依旧清晰:
“长老息怒!此事皆因晚辈而起,与天宝少爷无关!是晚辈渴望修炼,苦苦哀求少爷,少爷心善,才……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一切罪责,徐葬愿一力承担!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他知道,此刻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唯有将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或许才能保住赵天宝不受重罚。
赵天宝也急了,连忙跑到徐葬身边跪下,急声道:“师尊!不关徐葬的事!是我!是我非要帮他弄功法的!是我撒谎骗了藏经阁长老!您要罚就罚我!”
烈阳真人看着跪在面前、争相揽责的两人,尤其是徐葬那虽然恐惧却依旧挺直的脊梁和毫不犹豫担下罪责的态度,眼中的怒意微微波动了一下,但脸色依旧冰冷。
院内,杀机弥漫,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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