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葬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急如焚,他想提醒,却又不敢。只能趁着老夫子低头看书或者转身板书(在一块小小的木板上)的间隙,用脚尖极其轻微地碰一下赵天宝的椅子腿。
赵天宝偶尔会被惊醒,茫然地抬起头,呆坐片刻,然后……又继续滑向梦乡。
时间就在这种极度的专注与极度的懈怠对比中,缓慢流逝。
当窗外传来标志着午时的钟声时,徐葬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上午,他感觉自己像是干涸的海绵,汲取了大量的水分,脑子都有些发胀。
老夫子面无表情地合上书,说了句“午憩”,便起身离开了。
赵天宝几乎是瞬间清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嘟囔着:“总算完了,饿死我了!” 说着便起身往外走。
徐葬连忙跟上,两人再次来到偏厅。午餐比早餐更丰盛些。赵天宝面前是四菜一汤,有鱼有肉。
徐葬面前则是一大碗堆得尖尖的白米饭,上面盖着厚厚一层炒肉丝和素菜,油光闪亮,香气扑鼻。
旁边,还放着他早上特意留下的那个已经凉透的肉包子。
看着这顿堪称“豪华”的午餐,徐葬却有些食不知味,他犹豫了一下,趁着旁边伺候的丫鬟去盛汤的间隙,极其小声、带着试探地问赵天宝:“少爷,上午老夫子讲的……您听懂了吗?”
赵天宝正夹起一块红烧肉,闻言想都没想,没好气地说:“听懂个屁!像催眠曲一样,听得我直犯困!要不是我爹……”他后面抱怨了什么,徐葬没听清。
但“催眠曲”三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徐葬火热的心上。
他心里猛地一沉,刚才因汲取知识而产生的兴奋感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的寒意。
赵天宝读不进去书!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危机,赵老贪让他来当陪读,是为了“陪伴”和“影响”少爷读书,如果少爷依旧如此厌学,那他这个陪读的价值何在?
在地里干活,他还能出力气,在这里,如果连“让少爷稍微上进一点”的作用都起不到,赵老贪还会留着他这个白吃饭的吗?
“裁员”这个词,虽然不属于这个时代,但那种被抛弃、打回原形的恐惧,却如此真实地攫住了他。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重新被扔回那个阴暗的柴房,甚至更糟,被赶出赵家,再次流落街头。
他看着碗里油汪汪的肉丝和米饭,还有那个冷掉的包子,突然觉得它们都失去了味道,生存的压力,再次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但他没有时间伤感,他强迫自己拿起筷子,像完成一项任务一样,大口大口地将饭菜往嘴里扒。
咀嚼变得机械,美味也如同嚼蜡。他必须吃完,必须保持体力,那个冷包子,他也三两口塞进了肚子。
下午,依旧是书房。
阳光西斜,将影子拉得更长,老夫子平稳无波的声音再次响起,讲述着“地域”山川河流。
赵天宝故态复萌,没多久就又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徐葬心思却活络开来,他不再仅仅关注书本上的知识,而是边听边拿出赵天宝的本子记录夫子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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