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读?
徐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从泥腿子到少爷陪读?这转变太过突兀。
不等他细想,赵老贪已对赵福吩咐道:“带他下去,把东厢房那边挨着书房的那间小杂物房收拾出来给他住,被褥什么的,都换上新的。”
“是,老爷。”赵福应下,示意徐葬跟他走。
当徐葬跟着赵福来到那间所谓的“小杂物房”时,他再次被震撼了。
房间不大,但窗明几净,有一张实实在在的木床,床上铺着蓝布印花的新被褥,摸上去柔软干燥。
还有一张小桌,一把椅子,一个简陋的木制脸盆架,窗外甚至能看到一丛翠绿的竹子。
这与他那阴暗潮湿、满是霉味和虫豸的柴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站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内心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是庆幸?是警惕?还是对这突如其来“优待”的不安?
他只能深深地吸了口气,将那声几乎脱口而出的感叹压回心底。
下午,他便见到了他将要“陪伴”的对象——赵家独苗,赵天宝。
赵天宝比徐葬小一岁,身形健硕,穿着绸缎褂子,脸上却没有带着养尊处优惯了的骄纵之气。
他正无聊地坐在书房里,摆弄着一个九连环,见到赵福领着徐葬进来,懒洋洋地抬起眼皮。
“少爷,这就是老爷给您找的陪读,叫徐葬。”赵福介绍道。
赵天宝上下打量着徐葬,目光在他虽然干净却依旧破旧不堪的衣服上停留片刻,眉头皱了起来:“你就是徐葬?以前干嘛的?”
“回少爷,小的以前……在家里种地,逃难来的。”徐葬低声回答。
“哦。”赵天宝显然对种地没什么兴趣,他撇了撇嘴,指着徐葬的衣服,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你怎么穿得跟个叫花子似的?看着就碍眼,赵福,去,找几件衣服给他换上,别让他这副样子在我眼前晃悠。”
“是,少爷,老仆这就去办。”赵福连忙应下。
赵天宝又转向徐葬,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既然是我的人了,以后吃饭就跟我一起在偏厅用吧,省得跑来跑去麻烦。”
换上新(虽然是旧的)衣服,和少爷一起用餐?
这一连串的吩咐,让徐葬再次确认,他的处境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恭敬地垂下头,掩去眼中复杂的神色,应道:“谢少爷恩典。”
当徐葬换上赵天宝淘汰下来的、半新的细布衣衫,虽然不太合身,略有些宽大,但质地柔软,干净整洁,仿佛将他整个人都重新塑造了一遍。
他看着铜镜中那个眉目清秀、衣衫体面的少年,几乎认不出这就是半个月前那个在泥地里挣扎、与野狗争食的逃难孤儿。
傍晚,他坐在偏厅的下首位置,面前摆着一碗白米饭,两荤一素三个菜,还有一碗蛋花汤。
饭菜的香气真实可闻,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感受着米饭的温热,咀嚼着久违的、纯粹的肉香。
从地狱到“天堂”,似乎只用了半天时间。
但他心中那根弦却绷得更紧了。他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好运”,绝非无缘无故。陪读的身份,看似轻松,实则可能步步惊心。
他必须更加小心,更加谨慎,才能在这看似舒适的牢笼里,活下去,并且……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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