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宣布比赛结果的声音落下,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天斗大斗魂场彻底炸开了锅!
“赢了!我们赢了!”石铁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这个平日里坚毅如铁的汉子,此刻眼眶微微发红,猛地振臂高呼!他回头看向身后的队友,冷凝虽然依旧清冷,但紧抿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星辉和其他两名队员更是抱在一起,又跳又叫,劫后余生的喜悦和以弱胜强的荣耀感充斥心头。
“院长!是院长!”星辉兴奋地指向台下,所有人崇拜、感激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依旧慵懒地坐在椅子上,甚至还在啃着第二个水果的男人身上。
火舞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有些发软,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她又是气恼又是骄傲地用力捶了张不凡的肩膀一下,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哽咽:“你个混蛋!吓死我了!你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非要等到最后关头才说!存心看我出丑是不是?”
张不凡被捶得龇牙咧嘴,赶紧把嘴里的果子咽下去,抓住她行凶的小手,笑嘻嘻地道:“哎哟,轻点轻点!我这不是给他们一点压力嘛,不经历生死危机,怎么能爆发出潜力,深刻理解战斗的真谛呢?你看,效果多好。”他顿了顿,凑近火舞耳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促狭,“而且,看你为我担心的样子,挺可爱的。”
“谁为你担心了!我是担心学员们!”火舞俏脸一红,用力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只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眼底深处那抹化不开的柔情却出卖了她。
看台上,宁风致缓缓坐直了身体,手中的权杖轻轻点地,发出笃笃的轻响,他脸上的震惊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欣赏和凝重。他转向身旁的剑斗罗尘心,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感叹:“尘心,你看明白了吗?”
剑斗罗尘心那双如同剑锋般锐利的眼眸,此刻也微微眯起,紧紧盯着台下张不凡的身影,缓缓摇头:“匪夷所思。并非看破了魂技本身,而是……看穿了‘人’。他精准地找到了那个叫唐三的少年,作为整个融合技枢纽最脆弱、最关键,也是压力最大的一点。那一步震脚,干扰的是六人之间魂力流转的‘节奏’;那一记冰锥,攻击的是唐三疏导魂力,维持玄玉手稳定的‘节点’。时机、位置、力度,缺一不可。此子对战斗的理解,对时机的把握,已臻化境。他……根本就没把这所谓的六位一体融合技放在眼里。”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忌惮:“他的指点,用的不是魂力碾压,而是……技巧,一种凌驾于武魂体系之上的,另一种层面的‘格斗术’。”
“格斗术……”宁风致喃喃重复着这个词,眼中光芒闪烁,“以巧破力,以点破面。看来,我们对他,以及他的‘不凡学院’,评估得还远远不够啊。”
贵宾席另一侧,雪夜大帝目光深邃,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而他身后的雪星亲王,脸色则有些难看,他原本指望史莱克学院能挫一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张不凡的锐气,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
史莱克学院这边,则是一片愁云惨淡。
“小三!”小舞第一个冲上擂台,扶住脸色苍白,依旧在微微喘息,嘴角还残留着血迹的唐三,心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怎么样?没事吧?”
唐三摇了摇头,强忍着体内魂力紊乱带来的剧痛和经脉的灼烧感,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台下的张不凡,声音沙哑:“我没事……只是,我们输了……”他的骄傲,他的自信,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一直以为,双生武魂、唐门绝学、七位一体融合技,是他足以傲视同辈的资本,可在那个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面前,这一切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那种洞悉一切,随手破之的姿态,比直接击败他更让他感到无力。
戴沐白、朱竹清、马红俊等人也相互搀扶着,脸上写满了沮丧和茫然。他们拼尽全力,甚至透支了魂力,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玉小刚脸色铁青,身体微微颤抖,他的理论,他引以为傲的战术,在张不凡那看似随意的“格斗术”指点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弗兰德扶了扶歪掉的水晶眼镜,叹了口气,拍了拍玉小刚的肩膀,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哥,我们回去再说。”小舞用力扶着唐三,低声劝道。唐三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张不凡,仿佛要将这个身影刻在心里,然后才在小舞的搀扶下,踉跄地走下擂台。那背影,充满了落寞与不甘。
擂台上的裁判此刻才完全回过神来,看着一片狼藉的擂台和神色各异的两队人马,高声宣布的结果似乎还回荡在空气中。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张不凡的方向,这位爷,可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石破天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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