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殿的议事殿内,三色光柱在穹顶交织,映得满殿符文熠熠生辉。冰璃指尖划过悬浮的阵图,蓝色冰纹顺着裂隙深渊的标记蔓延,勾勒出三道闪烁黑气的节点:“这便是古沙文记载的邪门,分别对应黑沙城、风蚀崖与冰风谷。月圆之夜三道门同时开启,蚀骨黑潮会呈合围之势涌向三才封渊阵。”
靳谦将李慕然送来的剑穗图谱铺在案上,剑穗的云纹与阵图的剑意节点严丝合缝:“清锋剑穗三日后抵达,届时南阵眼的剑意就能完全激活。但黑沙城是域主经营最久的据点,城内邪祟遍布,若不提前摸清邪门的防御部署,决战时恐怕会腹背受敌。”
阿木摩挲着掌心的沙魂珠,褐色光芒中隐约浮现黑沙城的轮廓——那是沙魂珠与西漠沙脉相连的感应:“黑沙城原是沙族的古王城,百年前被邪气侵占后,就成了蚀骨域的前哨。我能借沙魂珠隐匿气息,潜入城中探查。”
“我与你同去。”凌汐将清灵杖斜倚在案边,杖头的灵光与阿木的沙魂珠相互呼应,“清灵之力能屏蔽邪气感应,遇到紧急情况也能及时支援。李岩和阿沙留守殿中,协助冰璃圣女调试阵法,长风将军带一队护卫在黑沙城外三十里接应。”
次日清晨,阿木与凌汐换上沙族的土黄色布衣,将沙魂珠与清灵杖藏在行囊中,混在前往黑沙城附近沙丘采集沙棘果的沙族商队里。行至正午,前方的景象让商队首领脸色骤变——原本该是黄沙漫天的旷野,此刻竟被一层厚重的黑沙笼罩,黑沙随风流动,在半空凝聚成狰狞的兽影,发出刺耳的嘶吼。
“是‘蚀骨沙暴’!”商队首领勒住骆驼,声音发颤,“上个月还只是零星黑沙,如今竟连三十里外都被笼罩了。再往前走,连沙棘果都长不出,只会被邪气蚀成枯木。”他指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墙轮廓,黑沙在城墙外堆积成山,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黑沙城的城门早就被邪祟封死了,听说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出来。”
凌汐悄悄催动清灵之力,金色微光在两人周身流转,将袭来的黑沙化为细沙:“沙暴是邪门力量外泄形成的,越靠近城中心,邪气越浓郁。我们先到西侧的枯骨坡暂歇,那里是沙族古战场,沙脉深处的骸骨能屏蔽邪气感应。”
枯骨坡的沙丘上,散落着无数锈蚀的兵器与发白的骸骨,沙棘丛从骸骨的指缝间钻出,结出的果实带着淡淡的黑气。阿木蹲下身,手掌贴在沙地上,沙魂珠的光芒顺着沙脉蔓延,竟在沙丘下感应到微弱的活气:“有人藏在这里!”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沙棘丛中窜出,弯刀直逼阿木咽喉。凌汐侧身挡在阿木身前,清灵之力化作无形屏障,将弯刀弹开。黑影见偷袭不成,转身想钻入沙中,却被阿木用沙绳缠住脚踝——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布衣上缝着沙族的守护图腾,脸上沾着黑沙,眼中却满是警惕。
“我是沙族长老乌图的孙子阿禾!”少年挣扎着喊道,目光死死盯着两人行囊露出的沙魂珠一角,“你们若是邪祟的奸细,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报信!”
阿木解开沙绳,取出族长亲笔写的木牌:“我们是清灵殿的盟友,前来探查黑沙城的邪门。乌图长老在流沙湾营地,还托我们带醒魂沙给他。”阿禾看到木牌上的沙族圣纹,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带着两人钻进沙棘丛后的一个隐秘洞穴。
洞穴内铺着干燥的沙草,十几名老弱妇孺正围着篝火取暖,篝火上架着的陶锅煮着发黑的沙棘汤。阿禾的祖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颤巍巍地站起身,看到木牌后老泪纵横:“老朽是原黑沙城的沙语者,百年前城破时带着族人躲进这里,靠着沙丘下的古泉才活到现在。”
凌汐用清灵之力净化了陶锅中的邪气,泉水立刻恢复清澈:“城中心的邪门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感应到那里的邪气比其他两处都要浓郁。”
老者往篝火里添了块枯木,火光映着洞壁上的沙画,画中是沙族勇士与邪祟战斗的场景:“邪门就建在王城的祭坛上,域主派了‘黑沙王’镇守。那怪物原是沙族的叛徒,被域主赐了邪骨后,能操控黑沙化成的兵将,连城墙都被他用邪骨加固过,普通法术根本伤不了。”
阿木的沙魂珠突然泛起光芒,洞壁的沙画竟与珠子的光影重叠,露出一幅完整的王城地图:“祭坛下方有沙族的古地道,直通邪门的地基。但地道里布满了‘蚀骨陷阱’,一旦触动,就会被黑沙吞噬。”
“我带你们去!”阿禾突然开口,从怀中掏出一枚磨损的沙晶吊坠,“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地道钥匙,他原是守护地道的沙卫,城破时为了掩护我们,死在了地道入口。”老者想阻止,却被阿禾坚定的眼神拦住,“爷爷,清灵殿的盟友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不能让父亲的牺牲白费。”
当晚三更,阿禾带着两人借着沙暴的掩护,绕到黑沙城西侧的断墙下。断墙的石缝中长着几株枯萎的沙棘,阿禾将吊坠嵌入墙缝的凹槽,墙体突然向内凹陷,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弥漫着淡淡的古泉气息,隔绝了外面的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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