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风沙道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马蹄踏过沙粒的 “沙沙” 声,和偶尔掠过夜空的风沙呼啸。阿木在苏晓怀里睡得安稳,小眉头却时不时皱起,像是在梦里也在担心北境的安危。苏晓轻轻拢了拢裹在他身上的防风斗篷,目光望向远处漆黑的天际 —— 再过三天,他们就能走出风沙道,正式踏入北境的地界了。
“大家再加把劲,前面十里处有个废弃的水源地,咱们到那里休息片刻,给马喂点水。” 刘掌柜勒住马绳,借着星光辨认着地图上的标记,“这风沙道的夜路最是难走,咱们得保存体力,明天还要赶一整天的路。”
靳谦点点头,放缓马速,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自从离开沙河镇,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尤其是在风沙平息的夜晚,这种被窥视的感觉愈发明显。他悄悄激活万象戒,火晶的红光在掌心微弱闪烁,若有若无地探查着四周的气息:“大家小心些,我总觉得附近有异动,可能是玄夜的人在暗中跟踪。”
沈澈立刻握紧雷纹石,雷纹石的蓝光在指尖流转,朝着四周散发着微弱的探测波:“我没感应到邪气,但西北方向三里外有活物的气息,数量不多,像是…… 斥候。”
“肯定是玄夜派来的!” 李岩眼神一凛,手按在刀柄上,“他怕咱们去北境碍事,肯定在风沙道沿途布了斥候,一旦发现咱们的踪迹,就会立刻向他汇报!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把那些斥候解决掉,免得走漏消息!”
老周轻轻摇头,语气凝重:“不可。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尽快赶到北境,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而且玄夜的斥候肯定不止一波,杀了这波,还有下波,反而会打草惊蛇。咱们只要加快速度,摆脱他们的跟踪就好。”
刘掌柜赞同地点点头:“老周说得对。前面的水源地旁边有一条岔路,能绕开玄夜斥候的常规探查路线,虽然多走两里路,却能避开他们的监视。咱们到了水源地就换路,争取在天亮前甩开他们。”
众人加快速度,朝着水源地赶去。半个时辰后,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出现在眼前,灌木丛中间藏着一个小小的水洼,水洼边缘结着薄薄的冰碴,显然是夜间温度降低所致。刘掌柜翻身下马,蹲在水洼边试了试水温,回头说道:“水是干净的,就是有点凉,大家快给马补水,咱们一刻钟后出发。”
沈澈和陆舟负责警戒,靳谦和苏晓则给阿木裹紧斗篷,让他靠在马背上继续休息。李岩从行囊里掏出几块干粮,分给众人:“大家垫垫肚子,接下来的路更难走,得有体力撑着。”
就在这时,西北方向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沈澈瞬间警惕起来,雷纹石的蓝光骤然变亮,朝着响动的方向射去一道微弱的雷弧。雷弧落在远处的沙丘后,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斥候被发现后,慌忙逃走了。
“果然是玄夜的人!” 李岩咬牙道,“他们肯定已经把咱们的踪迹传回去了,玄夜说不定已经在冰原矿脉做好了准备!”
“别慌。” 靳谦冷静地说道,“就算玄夜知道咱们来了,他也得先破解冰纹阵才能拿到水玉珠。咱们只要加快速度,赶在他破解阵法前赶到,就能阻止他。现在赶紧换路,别再耽误时间了。”
众人不敢耽搁,快速给马补完水,跟着刘掌柜朝着岔路走去。岔路比主路更狭窄,路面上布满了碎石,马蹄踩在上面,发出 “哒哒” 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阿木被马蹄的颠簸惊醒,揉了揉眼睛,小声问:“苏晓姐,咱们到北境了吗?是不是能看到冰柱了?”
苏晓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还没呢,咱们再走两天就能到了。你再睡会儿,等天亮了,姐姐给你烤红薯吃。”
阿木乖巧地点点头,靠在苏晓怀里,又渐渐睡了过去。众人继续在夜色中前行,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终于甩开了跟踪的斥候,走到了一片相对平坦的区域。刘掌柜停下脚步,指着远处一道隐约可见的白色轮廓,兴奋地说:“大家看!前面就是‘冰雾岭’,过了冰雾岭,就是北境的地界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天际线处,有一道白茫茫的轮廓,轮廓周围笼罩着淡淡的雾气,即使隔着很远,也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沈澈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冷的气息!比我想象中还要冷,咱们得赶紧把厚衣服穿上,免得冻着。”
众人纷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厚棉衣,裹在防风斗篷外面。阿木也换上了厚厚的棉袄,小脸蛋被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像个圆滚滚的小团子。苏晓从行囊里掏出一小瓶烈酒,给每个人倒了一口:“喝点烈酒暖暖身子,过了冰雾岭,温度会更低。”
靳谦接过酒壶,仰头喝了一口,烈酒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灼热的暖意,驱散了不少寒意。他看向老周,关切地问:“老周,你的身体能撑住吗?要是觉得冷,就多喝点烈酒,或者把金晶拿出来捂捂,金晶能散发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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