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跳过几年舞。”她语气平淡。
容砚抬眸看她,“那时候觉得,音乐响起来,身体动起来,好像就能暂时忘记很多烦恼。”她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点自嘲。
容砚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很美。”
沈清越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他,似乎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你的舞,”容砚看着她,目光沉静“应该很美。”
沈清越看着他认真的眼神,语气重新变得轻快:
“很久没跳了,骨头都硬了。”
一顿饭,就在这种看似闲散、实则暗藏机锋的氛围中结束了。
两人你来我往,一个严防死守,一个耐心周旋,谁都没有触及那个真正核心的“万物枢纽”。
结账离开时,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细碎的冰凉。
下雪了。
京市的初雪,悄然而至。细密的雪花在昏黄的路灯下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银白。
“下雪了。”容砚抬头看了看天色。
“是啊,还挺应景。”沈清越拢了拢大衣领口,看着漫天飞雪,心情有些微妙。
容砚的司机将车开了过来,但他却并没有立刻上车,而是对司机打了个手势,然后看向沈清越:
“雪不大,走走?”
沈清越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司机递过来一把宽大的黑色雨伞。容砚接过,撑开,黑色的伞面在雪夜中划出一道沉稳的弧线,将两人笼罩在其下。
雪花落在伞面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胡同里,青石板路在薄雪覆盖下显得有些湿滑。脚步声和呼吸声在静谧的雪夜里格外清晰。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内容依旧散漫,从雪景聊到南北方的气候差异,再到儿时关于冬天的记忆。
走出一段距离,容砚忽然开口,声音在雪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女士这么优秀,身边……没有男朋友?”
沈清越脚步微顿,心底冷笑一声。
老狐狸,终于忍不住开始旁敲侧击了。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无非是想探听她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的男人在支持、在托举,想摸清她真正的底牌和依仗。
她抬起头,雪花从伞沿的缝隙飘进来,落在她脸上,带来一丝凉意。
她看着容砚在伞下半明半暗的侧脸,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决定给他一个“坦诚”的答案。
“有啊,怎么没有。”她语气轻松,仿佛在聊今天天气不错,“顾衍之,是我的初恋,单纯美好,可惜…无疾而终。”
她顿了顿,继续用那种闲聊的口吻说道:
“傅沉舟,是我曾经的未婚夫。各取所需,后来……合作愉快,婚约就解除了。”
她毫不避讳地将自己两段堪称“黑历史”的感情经历摊开在容砚面前。
容砚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坦诚”,脚步慢了一拍,侧过头,有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他是知道她和傅沉舟那段所谓的“婚约”的,更清楚那背后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资本做局。但他没想到,她会用这种近乎儿戏的语气,将这两段截然不同的关系,如此轻描淡写地概括出来。
他看着沈清越在雪光映衬下显得格外白皙通透的脸颊,和她眼中那抹混合着狡黠与无所谓的笑意,忽然明白了她的意图。
她是在用这种看似自曝其短的方式,反过来试探他的反应,也是在用这种姿态,告诉他——别打听那些没用的,我的过去就摆在这里,干净又复杂,你自己掂量。
容砚笑了一下,消散在雪夜里,他没有追问。
沈清越却不肯放过他,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正面看着他,雪花在她发间和肩头停留。
她仰起脸,伞下的空间有限,两人距离很近,她能看清他纤长的睫毛上和肩头也落了几片晶莹的雪花。
她歪着头,脸上带着好奇和调侃,反将一军:
“那容先生呢?”
“像容先生这样……前途无量、年轻有为,身边应该不乏红颜知己吧?”
她的目光清澈,仿佛真的只是出于好奇。
容砚撑着伞,站在纷飞的雪花中,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敢反过来调戏他的女人,那双寒星般的眸子里,情绪深不见底。
雪,静静地下着。
黑色的伞下,两人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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