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顾衍之低吼一声,挥手格挡。
混乱中,沈清越“急切”地想去拉开陆梨,“不小心”被陆梨的动作一带,脚下似乎绊到了什么,惊呼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额头“砰”地一声撞在了一旁的木质书架角上!
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时间仿佛静止了。
沈清越捂住额头,殷红的血丝瞬间从指缝间渗了出来。她抬起头,泪流满面,脸色苍白,难以置信地看着顾衍之,那双盛满泪水的眼睛里充满了破碎的痛苦和绝望。
“清清!”陆梨吓得尖叫,立刻扔掉了手里的东西,扑过来扶她。
顾衍之也彻底慌了神,看着沈清越额头的血迹和她惨白的脸,心脏揪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就要冲过来:“清越!”
“别碰我!”沈清越猛地打开他伸过来的手,声音颤抖而尖锐,带着全然的抗拒和伤心。她依靠在陆梨身上,身体微微发抖。
陆梨愤怒地一把推开愣住的顾衍之,对着他大吼:“滚开!顾衍之你混蛋!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推她?!她额头都流血了!”她一边骂一边迅速拿出手机给自家司机打电话,“喂!立刻到XX路猫咖门口!快点!”
“清越,我……”顾衍之看着沈清越流血的脸和绝望的眼神,又看看身后吓得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林意,彻底乱了方寸,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什么你!”陆梨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火力全开,“顾衍之我告诉你!上次在餐厅我就看到你们拉拉扯扯了!没想到你还敢来第二次!你把这个女人当宝是吧?行!那我们清清不奉陪了!你看清楚,是你对不起她!是你出轨!”
“餐厅?”顾衍之猛地一怔,看向沈清越。他这才知道,原来她早就看见了,却一直默默忍着?一股巨大的愧疚和一股心疼淹没了他。他再次伸手,想去碰触沈清越,“清越,对不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沈清越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偏头躲开了他的触碰。她只是流泪,用一种极其陌生、心碎的眼神看着他,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这种沉默的崩溃,比任何哭闹都更让顾衍之心慌。
司机很快赶到。陆梨狠狠瞪了顾衍之和林意一眼,搀扶着“虚弱”流泪的沈清越,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猫咖的门再次合上,风铃晃动。
留下店内一片死寂,以及僵在原地、面色铁青的顾衍之,和在他身后低声啜泣、摇摇欲坠的林意。
阳光依旧温暖,猫儿们依旧慵懒,但某些东西,已经在这一片混乱中,彻底碎裂,无法挽回。
沈清越靠在车后座,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额头的刺痛远不及她心底那片冰封荒原的寒冷。
计划,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就等顾衍之带着他的愧疚和补偿,来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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