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地毯上散落着半只歪掉的男士拖鞋,她颈间松垮的丝绸睡裙肩带滑到臂弯,露出锁骨处的红痕。
指尖无意识蹭过床单上未平的褶皱,窗他翻身时带着薄汗的手臂轻轻搭在她腰上,呼吸里还掺着未散的温热气息。
沈清越还没睡醒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接了电话。
对面传来熟悉的女声“清越,没打扰你吧。”
沈清越一听,直接弹跳坐起来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清醒一点“没有打扰,季老师怎么了?”
“是这样的,现在有一个国际舞蹈大赛,我个人希望你可以用原创作品参加,但是也不勉强。”
“季老师,我愿意。那我一会儿就去剧院。”沈清越睁大了眼睛,所有的困意都消散了,激动的说。
“好,详细的等你来了再聊。”
她挂了电话,转身拍了拍床上的男人“衍之,我现在要去剧院,你也该起床上班了。”
顾衍之没说话,双手环着她的腰。
沈清越拉开他的手,没理他。起身飞快的的收拾,出了门。
国家大剧院里某会议室,几位稍年长的舞者围着沈清越,旁边是那个严肃的季岚老师,“清越,对于原创舞剧你怎么想?”
“老师,我今天仔细推敲一下,我现在只有大概的想法。”
“什么想法?”
“风,模仿风的感觉。”
季岚,还有其他老师听的一怔,季岚握着笔的手顿在半空,笔尖在会议纪要上洇出一小团墨痕,旁边几位资深舞者也下意识交换了眼神——有人指尖摩挲着桌沿,有人眉头微蹙,显然都被这两个字惊到了。
“模仿风?”季岚放下笔,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里带着几分审慎,“清越,你该知道风是什么,没有形状,是没定数节奏的?”
旁边的李老师也跟着点头,语气里藏着顾虑:“清越,国际大赛上的原创最忌空泛。之前有舞者试过表现‘光’,最后落得评委说‘只见动作,不见内核’,你这‘风’的想法,比‘光’还要难落地啊。”
沈清越攥了攥手心,指尖还带着清晨匆忙出门时的凉意,却没退后半步:“我想过抽象的问题。”
她往前站了半步,目光扫过众人,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激动,却又透着笃定,“风有形状的——春天的风裹着花香,该是踮脚旋转时裙摆轻颤的柔;秋日的风卷着落叶,能靠腰背的起伏、手臂的划弧来托;要是遇上暴雨前的狂风,就用急促的踏步、骤然下沉的重心,让身体带着‘冲劲’。”
她抬手比了个动作,手臂从肩头缓缓落下,指尖轻轻颤动,像是在牵引一缕无形的风:
“我还想加块纱——不是普通的舞纱,要轻薄但有垂感的。风慢时,纱跟着肢体飘,是风的影子;风急时,让舞台两侧的鼓风机斜着吹,纱能裹着人走,观众一眼就能看出风的方向、风的力道。”
老舞者皱着的眉慢慢舒展开,季岚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怔忡,渐渐多了几分认真。沈清越没停,继续说:
“配乐我也有想法,不用太满的旋律,多掺点自然的声音——草原的风声、巷口的风穿过栏杆的‘呜呜’声,肢体动作跟着这些声音走。”
“可即便是这样,”季岚终于开口,语气里少了严肃,多了点探讨的意味,“要把‘柔’‘烈’‘轻’‘急’揉在一支舞里,节奏很难把控,稍不注意就会散。”
“我知道难。”沈清越点头,眼底亮得很,“所以我想先分段练——先把‘柔风’的片段磨透,确定每一个旋转的角度、每一次抬手的高度,再抠‘狂风’的爆发力,连呼吸都要卡着鼓点。要是老师们愿意给机会,我想试试。”
会议室里又静了片刻,季岚忽然拿起桌上的笔,在笔记本上写了个“风”字,抬头看向沈清越时,嘴角难得有了点弧度:
“抽象,但有落地的法子,比空喊‘自由’实在。”她顿了顿,声音掷地有声,“给你一个月时间,先把分段的动作和纱的配合排出来,每周我们来看一次进度,别让我们,也别让你自己心里的那阵风,落了空。”
沈清越猛地攥紧了手,指尖有点发麻,却笑着用力点头:“谢谢季老师!谢谢各位老师!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阳光从会议室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身上,像是真的有一缕风,正顺着她的期待,悄悄往舞台的方向飘。
从会议室出来,沈清越浑身轻飘飘的,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机在掌心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
【AAA老陈】【沈小姐,关于傅琛父亲(傅明远)及其负责的傅氏建工,有新发现。他可能有一个受隐瞒的非婚生子,约18岁,相关信息藏得极深,与一桩旧城改造项目的资金异常有关。资料不便网络传输,需当面交予。】
后面附上了一个咖啡馆的地址和一个时间:今晚九点半。
不能撼动傅沉舟这艘毫无额缝隙的船,但傅明远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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