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刘总阳汉的项目工地,我并没有回邾洲,而是赶到W新科建设集团有限公司。
刚才与刘总谈话时手机震动了几次,是我四哥打过来的。
“四哥呀,打我电话了是吧!我刚才在新七刘元工地上,不好意思讲电话,我现在出来了。”我拿出手机给四哥打电话。
“我在公司,那你过来吧!”四哥回答道。
我连忙开车往公司赶去。
来到公司二楼,四哥和工地左会计正坐在办公室。
“老六,你上次说民工工资代发不彻底。致使存款留存率不高。
我刚才与左会计研究了一下,我们建筑工地上的民工是流动的,若要开卡代发工资,存款有留存,必须要对那些固定的民工开卡,特别是要在下一个春节前还在工地上的民工进行开卡。
因此今年春节前代发的三个工地只有流芳新镇上的民工可以开卡,这个工地要到明年三月才完工。至于H经济学院图书馆项目和汉硚物资回收公司园区项目今年下半年工程完工,民工到时就散了,这两个工地就无须开卡了。”四哥见我坐下来,就对我说道。
你别说,四哥研究得还是深些,新七的余琪老总和刘书记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不过也许他们班组长带的人固定些。
“分析得很有道理,那就按四哥说的办。那我什么时候拿资料?”我说道。
“流芳新填项目是我们公司总承包,有6个项目经理在做,民工估计有几百人。
我看就由左会计收集民工身份证复印件交给你就行。”四哥说道。
“晚上没有什么事吧!你等会跟我去一下陪汉硚物资回收有限公司的几个老总一起喝个酒。”四哥接着说道。
我和四哥来到亚洲大酒店,暮色刚漫过酒店的玻璃幕墙,旋转门就把四哥身上的烟草味卷了进来。他穿着深灰夹克,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大堂中央,像块礁石立在晃动的光斑里——水晶灯正把碎金子似的光洒在他磨白的牛仔裤上。我数着前台上方的电子钟跳成17:03,四哥忽然朝旋转门努努嘴:看见穿藏青西装那小子没?
门外的风掀起那人的衣角,他腋下夹着个牛皮纸袋,快步穿过门廊时,皮鞋在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响。四哥把烟蒂摁进黄铜烟灰缸,火星子溅在请勿吸烟的标牌上。我注意到他夹克第二颗纽扣松了线头,随着他摸打火机的动作轻轻晃悠。
提前来,是给足面子。四哥的声音混着大堂钢琴的《月光》,但不能坐,坐着就输了气势。他掏出手机按亮屏幕,又迅速按灭,指纹在黑色玻璃上留下浅印。穿制服的侍者端着托盘走过,银盘里的玻璃杯相撞,声音细得像根线,绷紧了整个大堂。
我数到第三片落叶飘过旋转门时,四哥忽然直了直腰。穿藏青西装的男人从旋转门口转出来,牛皮纸袋换成了黑色公文包。四哥迎上去,两人的手在半空中握了三秒,指节都泛着白。我看见公文包拉链上挂着的铜质貔貅,在灯光下转了个冷光。
转过身,四哥就我说:“这是汉硚物回的吴总。”又把我介绍给吴总:“这是我兄弟老六,在银行里上班。”
我连忙上前与吴总握手时,吴总步履匆匆,深灰色西装袖口露出的名表在光线下闪了一下,与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撞出细碎的光斑。
吴总!你好!我抢先开口,声音比预想中稳些。他停下脚步,镜片后的眼睛扫过我微颤的指尖,随即伸出手来。掌心沁出的薄汗让我有些窘迫,好在他的手掌宽厚干燥,指节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轻轻一触便收了回去。
尧行长,早就听你哥提起你。今天有幸见到你真人。他的声音比较温和。
“徐董事长他们等会来,我们先上去吧!”吴总和我和四哥招呼说道。
我们坐电梯来到三楼,服务员就过来问道:“先生,有没有预订?”
“688包间。”四哥回答着。
服务员把我们引领到688包间,四哥和吴总坐在沙发上,我连忙吩咐服务员泡一壶碧螺春过来。
“尧总啊,我在徐董事长那里该说的都说了,武湖那边的民主市场项目下个月就要动工了,你们应该希望最大。”吴老与四哥说道。
“吴总,这个工程你要帮忙!你们建材大市场项目是我做的,质量没话说。我尧老四还是懂得感恩的。”四哥回应着。
“你们慢慢聊,我出去点菜。”见他们谈工程之事,我有意走出包间。
刚才来的路上四哥与我介绍了汉硚物回有限公司的基本情况。去年四哥在建材大市场对物回公司仓库进了改造。
今年汉硚物资回收有限公司准备把武湖民主市场进行小型开发,建筑面积3.5万多平方米。现在各项手续都齐全,只待走邀标程序就可以开工。
汉硚物资回收公司前几年经过改制从人供销系统脱钩成为了私营企业,原物资回收公司的经理徐茂才转身成为现任董事长,员工50多人全部成为现有公司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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